全天下的男子她尽可以享用,死人不值得她多费心。

她从前一直是这样。

可结果怎么就这样了?

撤了他的宫权不算,还是差楚休来办的。楚休的身份何等微妙,一边是御前宫人,一边又是元君的亲弟弟。

陛下这是一点也没信昨晚的事,毫不留情地替楚倾来打他的脸了。

姜离觉得不可思议,他翻来覆去地想了许多遍,仍旧不能理解她如何面对后宫通|奸这样的大事为何能如此冷静。

但至少这事是查不到他头上的。从小到大,别的本事他或许都比不过楚倾,但打理人脉关系这一条,楚倾差得远了。

年初六,“春节长假”眼瞧着不剩几天了,虞锦又趁着没事去了德仪殿,坐在书案边看楚杏练字。

她近几天都常这样在德仪殿待着,有点死皮赖脸,因为楚倾对她并不热情。

她能理解他的不热情,之前她那么多分,他又是那么个脾气,如今若因为她对他好一点就热情起来,那就活见鬼了。

所以她就自顾自地刷她的存在感,也无所谓他理不理会。偶尔找到机会,她会适当地“殷勤”一下,比如吃饭时给他夹个菜,又或从他碟子里抢个菜。

顾文凌进来禀话的时候,楚杏刚又写完一页字。虞锦开口刚吩咐人去传膳便听宫人禀说顾御子求见,她转过头看坐在罗汉床上读书的楚倾,楚倾也正看她,见她不欲多言,就径自道:“请他进来吧。”

顾文凌很快就进了殿,见女皇也在微微一愣。接着他见了礼,将手里的几页供状呈上,垂首不言。

楚倾翻看几页,不由浅怔,抬眸看了顾文凌半晌,目光才又落回供状上。

虞锦一直瞧着他的神情,在他第三次看顾文凌的时候,终于禁不住开口发问:“怎么了?”

楚倾想了想,示意顾文凌先告退。顾文凌面色微紧:“元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