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不敢多言一字,匆匆告退。邺风仍跪在那儿,怔了怔,转过头来:“陛下,世女殿下不会……”
女皇蹙眉,他声音噎住。却不肯走,硬撑着垂首跪着。
虞锦睃了眼床上对一切毫无知觉的虞珀,口吻缓和:“邺风,虞珀喝多了,你去守着她。”
短暂的一懵,邺风骤然舒气,重重地叩首,便进房门。
虞锦静静听着,耳闻行下楼梯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才转回头,复又看向楚倾。
楚倾终是支持不住,扶在门框上的手一松,跌跪下去,膝头磕在门槛上,他锁眉避开,还是尽量跪得端正了些,沙哑开口:“陛下,今日之事,臣……”
“朕不想听。”她道。
他怔了怔,又说:“贵君所言……”
“元君什么都不必解释。”她又打断他,声音短促有力。
他脑中原就发昏,听言更一时回不过神,不知下一句该说些什么。几声脚步声响起,他迟钝了会儿才抬起头,面前已无她的影子。
走了?
楚倾茫然四顾。
是要他在这里跪上一夜?
倒也没什么可怕,冰天雪地里他也跪过了。
怕只怕她会照旧让需要留宿的宗亲们住过来,人人都看到他这元君跪在这儿,颜面扫地。
他怔怔地看了眼楼道尽头的窗户。
三楼,也不知跳下去能不能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