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对了。

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周遭的氛围冷到极致,而后,便听到他开了口。

“陛下拿臣当什么了。” 他的声音像从寒潭里探出来的,冷得人打颤。

来,骂我,跟我吵一架。

虞锦想。

人总需要宣泄情绪的,你骂出来,远比永远这样清清淡淡的好,我也痛快一些。

她接着想。

他因为她的沉默,语气一厉:“陛下!”

她抬眼看他,他眸中一片阴翳。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色,就像好看的皮囊下掩了一头猛兽,随时要呼啸而出。

来啊,宣泄出来。

他必定是比她更难过的。

三年,她从来不敢问这三年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凭他韧劲再强,心里也总是难受的吧。

从前她还可以自欺欺人地说她不在意,他难受也活该,谁让他楚家一家子奸佞。

但现在,这个理由用不了了。她没法再跟自己说他活该,无可控制地心疼起来,想做点什么,让他好过一点,让她自己也好过一点。

她静静看着他,看着他眼底的怒意在几秒内升腾到极致,又在一息间骤然散去。

现在不是放纵脾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