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盏,她又道:“但你若打从心里觉得楚家无罪……你有没有想过,来日罪名查实后,你如何自处?”

楚倾嗤笑了声,手里余下的小半块绿豆糕丢进口中,他反问她:“那陛下可曾想过,若来日发现楚家当真无罪,陛下如何自处?”

虞锦立刻横眉冷对:“这不可能。”

一记眼风扫过去,迎上的是他的似笑非笑。

他说:“是了,臣也是觉得,‘这不可能’。”

虞锦气结。

这个人,真轴啊!

再想想她刚才的话,她忽而意识到在他心里,她大概也是这个气人的样子。

她不禁被气笑了,一声、两声,说不清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他。

“你这人……”她咬牙切齿,“真是烦死了,你是不是仗着朕不敢杀你有恃无恐?”

这话倒正戳到他一直以来的疑问,他复又侧首看看她:“陛下为何不敢杀臣?”

她道:“朕怕遗臭万年!”

这他也听到过了,但还是觉得匪夷所思:“怎么会?”

“……”虞锦不能往下说了,想了一想,现编现卖,“朕做过一个梦。”

楚倾:“什么梦?”

“朕梦见朕让你惨死了,因而被后世大骂昏君,骂了上千年。”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