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虞锦恍悟,却没法跟他说清,只得摆手,“哎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他一言不发,微微向她偏着首,显在等她更多解释。
她只好欲盖弥彰:“朕就是觉得……楚休人挺好的。你若非要问明白朕对他是什么心思,那差不多就是当弟弟看吧。”
楚倾听罢,却判断不出虚实。
——她的理由敷衍而牵强,但口气倒真诚;反过来说,语气虽真诚,理由却过于牵强。
“真的。”虞锦看出他不信,皱了皱眉,“不论你信不信吧,朕绝不会动楚休的。”
楚倾未予置评,又说:“那若不是为了楚休,陛下又为何来与臣说大选之事?”
“我……”虞锦睃他一眼,理所当然的口吻,“你是元君啊!”
他轻笑:“臣从前也是元君。”
虞锦噎了声。
她自然听得出他什么意思——他并不是第一天当元君,但过去的大事小情,她并无一件与他商量。
多数事宜她都会直接交给姜贵君,他这个元君形同虚设。
半晌无声。虞锦本来想顺水推舟地将往事翻篇,但现在点到了此处,她不得不直面自己纠结的心思。
恍悟之后已积攒了几日的愧疚与逃避犹如一把利剑直击心脏,让她顿时溃不成军。
她心下愈发清晰地在说:她从前错了。
认错对许多人而言都不是容易的事,更何况她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