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掌事的够顾不上他们了,定一定睛,疾步迎至门口。

“邺风公子。”掌事的低低一揖,邺风迈过门槛便定住脚,目光淡淡睃过满院。

或是因为浣衣局中过于简陋萧条,他一袭银白衣袍显得分外风姿俊逸。

没有人敢吭一声。对于宫中的绝大多数宫人而言,深得女皇信重的邺风都更像一个传说,据说连颇得圣宠的贵君都要敬他三分。

他实在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既然来了,必定是有什么大事。

却见离院门不太远的地方,楚休缓了缓背上的伤痛,径自站起身来。

“你是来找我的吧!”他道。

他知道兄长在鸾栖殿前跪了一夜,也知道女皇今日就要杀了他们兄妹三人。

楚休自知无力反抗,也并不害怕。那断魂汤他既喝过了一回,就不怕再喝一回。

他只是不明白,既然结果还是这样,为什么还要让他再活一次。

邺风打量着他:“你是楚休?”

楚休垂眸:“我是。”

“倒很聪明。”邺风点了下头,“陛下传召,你随我来。”

说罢他便转身向外走去,楚休滞在原地,好生怔了一怔,才敢提步跟上。

“邺风公子!”他边追边喊了声,邺风身后还跟了两个宫侍,但见他有话要说,都没拦他。

邺风回过头,楚休满目茫然:“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