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总是忘不了伯言那天朝着自己开枪的画面，那些血，像极了很多年前万山和女儿的血。

那一瞬间她怕极了，她怕再失去她唯一的亲人。

她怕，所以她退步。

不是因为她对莫小北放下了，而是她输给了自己的儿子，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章夫人说着，眼里闪着泪花。

章伯言的手放在她的肩上，微笑：“妈，我应该说声对不起！我这么不听您的话。”

章夫人摇头，“过去了，不说了。”

说完就催着他回去：“回去吧，小北还在家里等着。”

章伯言嗯了一声，向着外面走出去。

章夫人就这么地看着儿子的背影，一直到车子驶离章家大宅，这才回了头看向一旁的章仲羽。

章仲羽向来怕她，被这样地注视着，咽了一下口水：“妈，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章夫人为人古板，虽然颇为疼爱仲羽，但是在伯言的事情上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养女，因为认为她配不上伯言。

莫小北虽然是莫如海的孩子，但是除却了身世，这小脸蛋儿是长得真美。

儿子成天对着这么个可人的小姑娘，也是美滋滋的不是？

仲羽虽然不算丑，但只能算是清秀，哪里有莫小北的倾城之色？

她说完这些，章仲羽的脸色有些难堪。

而章伯言那样高的情商，自然也感觉到母亲的意思，淡淡一笑：“回头可以去章园陪陪小北。我去公司时她也挺寂寞的。”

章仲羽抬眼：“真的可以吗？”

但她立即体会到他话里的意思，眼里有清亮又暗淡了下去，低声说：“我有课要上，可能没有空。”

章伯言淡笑了一下，没有再理会她。

在他的心里，章仲羽只是陪着母亲的一个人而已，和阿猫阿狗没有分别。

他看向自己的母亲，淡声说，“那我先回去了。”

说着，扬了下手里的首饰盒，“有空我带小北回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