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渡垂下眼帘,没有搭腔,只是把食盒往前推了推:“坐下吃吧。”
他席地而坐,拿起食盒中的银箸,撕下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又倒了半小杯酒,一饮而尽。
做完这些,他抬头看向顾菱:“没有毒,你可以放心。”
顾菱的眼里满是怀疑和探究,不过最后还是慢慢坐下,用起了徐渡带来的食物。
她太饿了。
虽说修道之人时常辟谷,但她此时的修为并不高,从山下送上来的饭菜也不知被谁捣鬼,尽是些酸败的残羹剩饭,这几日来也只靠着树上野果子充饥。
是以在刚开始的试探后,顾菱狼吞虎咽,也不顾徐渡的目光,很快将烧鸡吃得只剩骨架子。
她又喝了几口美酒,终于长长舒了口气,像只酒饱饭足的野猫。
适才吃烧鸡,嘴边沾了油,顾菱抬起手,正要用袖子擦掉,脸上却被一方冰冰凉凉的丝帕按住。
“用这个。”徐渡说。
顾菱撇嘴,“我可不是柳依依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你少把她那一套安我身上。”
不过她虽是这么说,还是乖乖用帕子擦掉了嘴边的油渍,擦完后连自己都楞了一下。
也许是徐渡并未流露出轻视的神情,不像她刚回天玑门那会儿,同柳易一家人同座用食,他们虽和蔼地笑着,却遮不住眼里的不耐与鄙夷。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东西?”顾菱将披风披上,瞧着空空的盒子,忽然问。
“我不知道。”徐渡很诚实地说,“不过照着柳依依反着来便是。”
想到柳依依啃着烧鸡、喝着小酒的样子,顾菱笑出了声,圆圆的眼睛弯起,少了几分偏激,多了些少女的娇俏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