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的惊鸿一瞥,便在他的心头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影子。后来受封太傅,得以与她有更多接触,却也只以为她是个勤奋坚韧的女孩子。
她一向以礼相敬,沈存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她揶揄。
“什么?”回过神来,沈存才注意到徐姜说的话,有些困惑,“殿下之语,臣不明,可否明示?”
“太傅何必藏着掖着?”徐姜叹了口气,“我早知你和萱姐姐两情相悦,你为她在花月坞一掷千金之事,我已听闻,太傅不必掩饰。”
沈存难得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轻轻咳了咳:“没有这回事……殿下误会了。”
他侧眼看了看远处的卫萱,放低了声音:“花月坞之事,不过是受友人之托,并非臣之本意。何况……族中规矩甚严,断不可能容得臣,与一烟花女子纠葛。”
他神情不似作伪。
“你……不喜欢她?”徐姜皱眉,如此一来,她的筹划岂不就落空了。
“臣无此意。”沈存道,看了她一眼,“臣……心中已有……”
他后一句话说得极轻,徐姜亦未留神,她此时正懊恼着卫萱之事,是以并未留意沈存的后半句话。
“那你是受何人所托?”徐姜沉思片刻,又问,“可是那位赵君?”
难怪那日在花月坞,卫萱频频朝着赵瑞看去,她当时还有些疑惑,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沈存点了点头。
这算什么事,徐姜忍不住嗤笑一声:“那位赵君倒也是好本事,竟能诓得太傅出资,来养他的心上人……自己抱得美人归,却叫太傅当这个冤大头,这等事情,倒是闻所未闻。”
她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讥讽之意。
“子祥此前同长乐公主有过婚盟,不方便出面,便托臣帮着照看一二。”沈存并未理会徐姜的嘲讽,淡淡答道,“至于钱财之事,子祥也曾悉数归还于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