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妄真想撕了他的厚脸皮,“你当初哄着大家追随你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现在军心稳定了,就开始过河拆桥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我跟你说门都没有,剩下那么多同事没有刷副本一,没有获得额外的属性加成,你自己说的要带着大家刷随机任务,那就从今天开始,挨个带着去吧,不然自己那脸得多疼啊,没拿过手术刀你切什么阑尾啊?”
徐长沛是心理医生,不做手术。
“我有心想带,但谁知道副本二什么时候就关闭了呀,还有那么多等着进副本的兄弟,我又没有三头六臂……你这话简直强盗思维。”
季衡在后排听着,没忍住轻轻笑了两声,在一众沉默里声音就显得特别突兀,好多人回头看他,熊萌萌立刻捂住了孩子的脸,焦急道:“衡衡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听吐了?你可别吓唬姐姐啊,走,我带你走,给你找点药吃。”
副院长隔着人群看了两眼又继续跟陈之妄理论,总之双方的拥护者也开始低声议论纷纷,最后只闹得个不欢而散,陈之妄带着他那帮人离开了医院的据点。
熊萌萌知道的太晚了,她满脸的惋惜:“院长走了,陈医生也走了,我们医院最好看的两张脸都不在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季衡:“……”姑娘你清醒一点吧。
熊萌萌把季衡带回了自己的房间里,从走廊上经过,季衡看到他们医院每个工作人员都安排了独立的休息室,在房间门外贴的有名字和编号,季衡进了她房间发现果然没有灵田,副本一的井也已经消失了。
外科科室那波人走后,徐长沛这边召集全部人员要开会,熊萌萌去了,季衡就留在她的房间内待着。
有些百无聊赖,季衡想了想,出去走廊转了转,然后在楼上的休息室找到了傅凭栏的房间。
门上有钥匙,应该是他走的时候留下来的。
季衡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跟他想象中一样的整齐干净,所有东西都摆放得井然有序,有一种这房间究竟有没有住过人的错觉,但季衡又清楚记得他手术很忙,猜测他应该在这里住得多才对。
窗台上还有那盆季衡送来的盆栽,现在也长得茁壮了,只是他的主人却看不到了。
季衡在房间里转了几圈,他本不想碰傅凭栏的东西,主人不在,他擅自进来已属冒犯,但就是忍不住的摸摸柜子,拉拉抽屉蹭蹭……他挂在门后衣架上的替换衣物。
一低头,看到里侧口袋里露出来纸张的一角来,季衡微微愣住。
看……不看呢?
季衡不免痛苦,好好的为什么要让我看见呢?这不是逼着我看吗?痛苦了三秒钟,季衡以“未婚夫就是未来的丈夫,提前共享下某些信息应该没问题”说服了自己,他将信掏了出来。
是一张蓝色信纸折叠成的,边角都十分的齐整,这个人还真是里里外外都是一副硬邦邦的,季衡翻开,上面有署名。
季衡亲启。
给他的?他知道自己要来?季衡手停住,大脑有一瞬的空白,呼吸也跟着停了一会儿,这人真是……季衡微微地笑了,他知道自己会回来找他,所以走之前还特意留下了信?
展信佳:
我许久不曾写信,也不知道这样的开头对不对。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就代表我已经离开了医院,也代表你真的来找我了,我很高兴,但也有些遗憾,这些话我不是当面跟你说,而只能靠这寥寥的文字,没有表情,毫无温度……
季衡想,没有表情的是你,毫无温度的也是你,白白浪费了一张脸。
文字只是替你背了个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