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果冻住的是土墙瓦房。连着灶台和睡觉的地方,统共只有两间房。

一到家,树果冻就烧饭给李惠美。锅里有白花花的米汤,一大勺子舀下去,米粒连三两粒都看不到。这样的米汤,树果冻给李惠美盛了一大碗。他对李惠美说,这就算是晚饭了。

李惠美奇怪。树果冻爸爸是怎么认出她来的。她现在穿了人皮的外套。按道理,树果冻应该认不出自己才对啊。

“你是我的女儿,”树果冻爸爸不以为意地笑道,“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模样,我都是能一眼认出你的。”

李惠美又问树果冻爸爸,为什么这些年都不回家,也不和他们联系。

面对李惠美的质问,树果冻爸爸面露难色。他没有直接回答李惠美,只对她说:“以后你就明白啦,现在和你说,你也不懂。”

李惠美不甘心,还想再问,但不管她怎么追问,树果冻爸爸就是闭口不答。到了最后,李惠美只好放弃。

吃过饭后,喝了半锅米汤的李惠美,觉得肚子里空dàngdàng的,全是水。树果冻对她说:“饿点不要紧,回屋躺着,节省节省体力,能熬到明天早上就好了。”

树果冻爸爸的房子,内里有个小屋。小屋里虽然狭小,但李惠美一个人睡在里面,也算绰绰有余了。

李惠美折腾了大半天,早就累了。她头一挨上chuáng,只眨眼的功夫,就熟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天才蒙蒙亮的时候,树果冻爸爸就出门了。他的开关门声,把李惠美吵醒了。李惠美走出来看,灶台上的铁锅里还是前晚那样的稀饭。饭桌上摆着空碗筷。看来,树果冻爸爸意思是让她起来后,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