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之后，又有不少人经过李招娣和长须老头的摊头。这些人大多跟发卡女孩她们一样，先被“ji汤炒冰”吸引，向李招娣买了一碗。紧接着，吃炒冰的人立时会受不了其中的苦涩味道，而不得不去买对面长须老头的甜味香蕉班戟，来冲淡嘴里的味道。

偶尔，也会有人先吃长须老头的班戟。

长须老头的班戟甜腻得厉害，让吃下的人无不阵阵发呕。于是，有人总结出了，原来甜味香蕉班戟，非要跟在那个苦涩的ji汤炒冰后吃，才能好吃。如果单吃，那是无论如何，都难以下咽的。

于是，ji汤炒冰卖出去了多少碗，甜味香蕉班戟就跟着卖出去了多少份。李招娣的ji汤炒冰虽然吃起来不行，但特别地能招揽客人。在它的带动之下，到傍晚的时候，长须老头的甜味香蕉班戟竟也神奇得卖完了。

就在长须老头卖班戟卖得热火朝天时，李惠美、何启弘和陈七又在公告栏下，坐成了一排，等着有人回来告诉他们卖出去的班戟销量。

无所事事的何启弘，等着等着，竟昏沉沉地睡着了，靠在了椅背上。陈七越等越急，到了快傍晚的时候，他甚至站在了门卫室。他希望卖班戟的人回来后，自己能第一时间知道何启弘的班戟卖掉了多少。

陈七非常笃定地认为，何启弘的班戟，是断然卖不了几个出去的。在刚做完时，他曾偷偷尝过一口。班戟里那种难吃的味道，简直让他连刷了几十遍牙，都驱散不尽。

“这样难吃的东西，”陈七在心里想道，“怎么可能卖的出去呢？”

趁着厂里没事做，李惠美独自一人，又兜到了第一天来时，她逛的那个仓库。仓库的门虚掩着，她进去的时候，门卫大叔看见了她。

“这里放的，都是以前厂子留下的没用东西。”

李惠美进了仓库，东看西看的。门卫大叔以为她是对里面的东西感兴趣，便向她讲解道。

“这里以前不是汽水厂？”李惠美与门卫大叔说话时，在仓库里翻到一本像字典一样厚的书。书的前三页，她匆匆地扫了眼，见到上面都是些老照片。老照片下有字，但因为仓库里没窗户，光线太暗，使得她根本没法看清其写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