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龙潭山, ”何启弘分析眼下的形势道, “我们得先凑到钱买车票。”
三人现在皆是身无分文, 不要说买车票的钱了, 就连几毛钱的站台票, 他们都是买不起的。
“要不我们找工作,挣点钱?”李惠美想出了个法子来。
“都是月结工资, ”何启弘立时反驳道,“等拿到了工资, 再赶到向阳屯, 恐怕牛鲜花的孩子都满月了。”
“看来只能用这个法子了。”和尚从百纳袋里拿出了个钵盂。钵盂是出家人专用来化缘的。和尚想试试看,能否用它来化钱去买车票。
中午,是县城里市集最热闹的时候,和尚看那里人流密集,正好是化缘的好地方。
和尚让李惠美和何启弘等在路边。他拿着钵盂走进了人群。赶集的人来来往往,只见和尚穿梭其中,数次对人单手作礼,都被匆忙行走的人无视了。
“他这样是讨不到钱的!”
有个熟悉的声音冷不防的响起,李惠美扭头一看,见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瘦弱的、病怏怏的男人。
“水,” 李惠美激动坏了,她没想到这里也能遇上熟人,“水白条!”
何启弘也同时认出了水白条。在乌鸟山挖煤的时候,他们曾被分到一个组过。
“你现在?”李惠美看水白条混身破破烂烂,一手拿了个木棍做拐,一手捧了个讨饭用的小白瓷碗。白瓷碗里,堆满了一分两分,一毛两毛的钞票。
“从那里出来后,”水白条简单讲了下自己的经历,“我就一路往南走,沿途饿得厉害,钱又花差不多了后,我也只好开始做这个了。”
说到这,水白条在李惠美跟何启弘面前,挥了挥手里的白瓷碗。他那意思是说,自己是一路讨饭到这里的,经验可比跟他们一起的和尚多。
这时候,和尚一无所获地回来了。他的钵盂仍是空的。多次的被拒,让他再没勇气回到人群中去讨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