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雷/管都装好了。李惠美和何启弘又被要求帮着拖引线,跟着他们一起往外爬。当爬了一会儿,绕过一个弯后,带头的人觉得没什么危险的时候,引爆了里面的雷/管。
随着一连串轰轰的巨响,滚滚浓烟随着煤尘汹涌而出。
李惠美和何启弘一时懵了,没来得及用衣服遮头,让滚滚而出的煤尘扑了满脸。
浓烟巨响过后,他们才揉去了眼上的尘灰,四目相对。蓦地,李惠美被何启弘的样子逗笑了。只见何启弘全脸皆是黑色,唯有眼睛一块,还闪烁着炯炯的光彩。何启弘也指着李惠美笑,说她也好不到哪儿去,乌漆麻黑的,乍一看,活生生就像一头熊。
“还不快去干活!把炸出来的煤块运出来!”
带头的人粗暴地塞了两个铁锨给李惠美和何启弘,让他们赶紧去分的地方运煤。
工头曾经说过,工资是按每人运出来的煤的筐数来算的。
李惠美和何启弘是新来的。老人故意欺负他们,让他们去煤块少的地方搬。
“算了,”李惠美一面用铁锨铲煤块到筐里,一面自我安慰道,“就看在薪水高的份上吧!”
“是啊,”何启弘默默地背上李惠美铲的筐子,赞同李惠美的话道,“不但每月有50块钱,还能按筐数多算奖金呢。”
李惠美和何启弘虽然觉得活很累,但一想到那颇为诱人的工资,立时也充满干劲了。
矿井下,不见阳光,分不清日夜。
空气流通不畅,煤尘笼罩了所有的一切,昏黄的矿灯成了朦朦胧胧的圆晕,让人看不清彼此。
井下的活,苦累不堪。干活的人,不管是铲煤、运煤,还是休息吃饭,眉间上总是有抚不平的褶皱。但李惠美和何启弘倒是与众不同,和那些紧促眉头的人相反,他们两个不管怎么累,脸上总是笑盈盈的。
李惠美不觉得苦,一是为了能赚到钱,二是有何启弘陪在身边,两人不时地说笑,时光倒不难捱。
何启弘不抱怨累,则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好抱怨的个性。和李惠美一起,他觉得踏实、舒服,至于其余的那些,他倒不是很在乎了。
运煤的筐子,李惠美和何启弘铲得满满的。何启弘背两个,李惠美背一个。之前带他们的人只顾着自己运煤,不管他们。于是,他们便只得自己摸索着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