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左右打量一番,道:“可有符纸和朱砂?”
掌柜听了,心里又泛起些许失望,看来果然不是什么有钱的人,这笔生意恐怕赚不了多少了,他这么想着,但口中仍旧答道:“有有有,客人要什么符纸?”
青年随口道:“最普通的黄符即可。”
掌柜又殷勤道:“那朱砂呢?”
没等青年说话,他又提醒一句:“不同年份的朱砂,价格恐怕有些差距。”
青年似乎想了想,道:“八百年份的朱砂,你这里可有?”
闻言,掌柜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像是没听清似的,重复道:“八、八百年份?”
他说着,小心地确认道:“客人说的是,八年份,还是八十年份?”
听了这话,青年不由笑了一声:“八年份的朱砂?那能用么?”
朱砂自然是年份越久越好,用这样的朱砂画出来的符,越能蓄留灵气,八年份的朱砂确实是没法用的,掌柜不由面似火烧,干干一笑,道:“是小老儿听岔了,请客人不必介意。”
那青年也并不怪罪,只是重复一遍道:“我说的是八百年份的朱砂,你这里有没有?”
还真是八百年份,掌柜顿时心里砰砰跳起来,像是揣了一头小鹿似的,激动得脸都有些红了,但是下一瞬,那小鹿便又没了声气,无他,他这店里最贵的也就五百年份的朱砂,还是祖传下来的,遂只能试探着道:“这八百年份的朱砂实在难寻,小店里有一些五百年份的朱砂,客人是否要看看?”
那青年听了,略一沉吟,道:“也行。”
掌柜心头顿时一喜,心道,这笔买卖怕是要成了,他连忙说了一声稍待,便转身进了内间,不出片刻,抱着一个木箱出来了,将那木箱放在了柜台上,热情地道:“客人请看。”
他正说着,一抬眼便见又有人进了店铺,刚要招呼,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那人他认得,是娄山坊的一个泼皮,名叫陈沙,有点儿修为在身,成日里不干正事,偷鸡摸狗的,娄山坊没人不认得他。
那陈沙进了门,一溜眼瞟了柜台前的客人,然后便高声道:“掌柜的,怎么来客人了也不招呼一声?是瞧不起我么?”
掌柜烦他烦得紧,但是此人实在难缠,再加上又有贵客在此处,不好给脸色,遂和和气气地道:“咱们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自己人,哪有看得起看不起的,说这话平白伤了和气,我这里有客人,不如您先瞧瞧,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与我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