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秽?”启晟帝皱眉。
“父皇乃是天子,自有龙神护佑,何等邪秽胆敢入龙体作祟?”见帝王长久不应,似是对此言有疑,南宫桀道:“道长莫不是在说笑?”
这话正中启晟帝心事,他刚为人所救,自是不便说这等质疑的话,南宫桀虽语气不佳,他也并未责怪,只将询问的目光转向那人。
“正因陛下身份尊贵,连龙体都都镇压不住的邪秽,才更令人棘手。”遭人质疑,道人也不恼,淡然道:“敢问陛下,可是自昨夜醒来,便时时感到胸闷气短,周身沉重,唯有安然入睡,才得片刻安宁?”
启晟帝面色微变,联想到睡梦中的闲适与放松,对比清醒时的痛苦,他对道人的话顿时信了七八分。
梦中虽能随心所欲,可梦境太过虚幻,越发飘忽的意识,让他清楚地知道,他若再继续昏迷,便会一睡不醒。
沉吟片刻,他抬头道:“道长有何高见?”
那人又故作高深地捋了捋他的胡子:“要想祛除倒也不难,此等邪秽既要致生命消亡,便以兴制之,阴阳相合乃万物新生,最适合不过。”
他言语不见波动,不着痕迹地在殿中几位皇子的身上扫了一眼,启晟帝垂眸,看着殿中的人,若有所思。
……
“什么?那皇帝老儿要我师兄大婚给他冲喜?!”
“哎哟小祖宗,您可小点儿声吧,若让人听了去,小命就没了!”四皇子府的管事刚从宫中得了消息,便找到了左麒院里,赶紧通报,听他对皇上称呼大惊着劝阻。
四皇子清早入宫,午时过了也不见人回府,这位小少爷便坐不住了,非得闹着要进宫找人,管事无奈,派了探子去其他几位入宫的臣子府中打听,得知了四皇子即将大婚的消息,他匆忙跑来告知,还盼着得两个赏钱呢!
少年显然不懂这些人情世故,又追问道:“既是他自己病重,为何不是他自己纳妃,让四皇子成亲算怎么回事?”
管事道:“左公子有所不知,这皇上病重,岂是一般的喜事能够冲得了的,为祛除陛下体内的邪秽,当以皇嗣之身,以三媒六聘,迎娶正妻方可见效,如今祁王澈王都已经成婚,其他两位皇子又还年幼,人选上自然只能是四皇子了。”
再说了,这冲喜当择一位重臣之女,皇上今年已近五旬,怕是无人肯再入皇宫的,强娶入宫,还会让臣子心生怨怼,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