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离无语了片刻,手背挡住了路瑾胤的唇,另一只手往路瑾胤的咽喉处顺着一摸,那药汤自然咕咚咕咚滚了进去,现在轮到路瑾胤惊
诧了,楚江离别过脸,耳根红红的,像落了朵梅花在上面,他轻声道:“殿下,别闹了,我要去同楼统帅谈军事了,先行告退。”
路瑾胤神色复杂地看着楚江离,半晌才嗯了一声,他摸了摸脖子,嘴角微垂着,水润的眼睛眨了眨,“孤喝完了一碗,不会有事吧。”
楚江离嘴唇勾了起来,他把那丝幸灾乐祸的笑意强压下去,低声道:“不会有事,殿下,最多……”
他目光下移,那赤裸的目光一下子让路瑾胤怔了好一会儿,他怎么也没想到楚江离也会有这样耍流氓的一天,他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几步,看见楚江离转过身闷闷地笑了起来,笑到后面便用咳嗽去掩饰。
楚江离这样清俊的少年将军,在军营里呆了这么多年,他也并非是完全不懂,那些大老粗们围在一起喝酒讲荤段子,他偶尔也能听上一耳朵,虽然并不喜欢这些,却也不是接受不了。
楚江离摸了摸唇,心道自己竟然开起殿下的玩笑来了。
院子里的卫兵大气都不敢喘,听见外面传来不急不慢的脚步声,他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书房里面又静默下来,他们支起耳朵听了一阵,又是一个东西落地的脆响,炸得他们打了个哆嗦。
楚江离刚好进院子,看见他们个个噤若寒蝉,一挑眉梢捉过一个卫兵,问道:“怎么了?”
那卫兵扯着嘴角苦笑了一下,“统帅又和人吵起来了。”
楼晟和他在战事上也时常起争执,白天恨不得舞刀弄剑给对方扎几个窟窿,结果一到晚上,一喝酒两个人又和好如初称兄道弟,最后两个人各退一步。
楼晟跟人吵架实在是太正常了,可是楼晟的兵向来听他的,谁会跟他吵架?
他想着便大步朝前走,想一探究竟,还未进书房,便有是一阵摔椅子拍桌子的声响,他皱了皱眉,心道怎么吵得这样凶?
他猛地推开房门,便愣了。
里面的男人穿着一身青色外袍,里面大半胸膛大大咧咧地袒露着,一头乌发凌乱地绑在脑后,像没骨头一般懒懒散散地靠在墙上,他手里还捻着一根细长的竹竿,在沙盘上敲来敲去。
楚江离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男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太过明显——路瑾胤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