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六神无主,只好把所有的念想全都放在了瞿霜云身上。
宫中角角落落摆满了花,大团大团,花瓣层层叠叠,鲜红的花蕊像是血点子溅在上面,一进门,一股暧昧、带着湿气的暖香当头罩来,里面烛火摇曳,瞿霜云穿着妃红的长裙伏在贵妃榻上,一截白皙的手臂慵懒地挂在上面荡悠,她听见女人古怪的口音哭诉着,心中甚是不耐烦,面上仍做出一副笑盈盈的知心小辈模样,温声安慰女人。
女人还在絮絮叨叨、艰难地用着不熟悉的大夏语讲述自己的不知所措,瞿霜云抬眼看了身边站着的小太监,细声道:“皇上今晚去哪儿?”
霜雪抿着唇,鼓着眼睛有些无辜地看着她。
“说罢,是安妃,还是静妃,还是其余的几个狐媚子。”
霜雪喏喏道:“静……静妃。”
瞿霜云嗤笑一声,“哦,去便去了,对着那张脸,也呆不了多久。”
柏妮丝抬起头,一脸哀戚的模样,“我可如何是好?我想给楼马传回卡门的讣告,那些个……”她想了半晌,才想好措辞,“半个男孩都不让我出去。”
霜雪闻言,忽然睁大了眼,他愣愣地望了一眼下面,圆眼耷拉下来,深受打击。
瞿霜云笑了一声,压低了声音,细软的嗓音像是羽毛搔在人心上,弄得人痒麻一片,“您还不知道么,您这是被禁足了。”
她自嘲道:“还有臣妾一起呢。”
云贵妃宫中所有人一律严禁出入,当然,门口把守的公公们多递些银子,买点消息还是轻而易举的。
所有对皇位有威胁的人,都难以留存下来。
瞿霜云道:“皇上这是想对楼马动手呢,从一开始楼马对大夏存的心思,皇上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不过看您的模样,您应该也不知道这些,那些机密应当都在那个男人身上。”
“不过现在应该已经落进皇上手里了。”瞿霜云看了眼自己细嫩的手心,翻来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