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如霜,驾驭不了的人一顿乱砍,很容易伤着自己。何况,他知道她的,从小就是块废柴,一个正经学武的师傅都没拜过。
夜弦足尖一点,先是从寒光剑雨里,把桌上那盆无辜的蕙兰救出来。然后,他弯腰避过剑气,绕到了纪千尘的身后。
她挥剑的胳膊突然受制,再也抬不起来,同时,她被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
无力挣扎。
温暖的胸膛贴着她的脊背,他的脸埋在她的耳边。
这样的姿势,说不出是强势还是依恋,她只听见他温柔的耳语。
“我没有,没有杀谢铮。”
那一刻,世界静得出奇。不知是纪千尘被他的话惊呆了,还是眼下这个姿势,让俩人都恍惚着入了迷。
一个忘了挣开,一个也忘了松手。
仿佛此时,天地间只剩下彼此。心跳相应,气息相连。
不知过了多久,纪千尘感觉到腰上的手臂又收了收,背后的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压在她身上的力道像是不受控制地加重,而圈住她的手到底缓缓地松开。她惊慌失措地转身,不加思考地抱住夜弦,却怎么也扶不住他倒下的身体。
他的脸很白,白得像覆了层浅浅的雪,可饶是虚弱成这样,仍难掩其容姿。
“你怎么了?”纪千尘又是惊恐又是疑惑,他明明伤得不重,谢挽给的那些板子也不至于让人变成这样。
她刚想冲着门外大喊一句“快传太医”,夜弦已经抓住了她的手。
他晕过去之前,对她说:“别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