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弦跪下了:“让公主被烤鸡烫伤,是属下失职;公主后来睡着了,属下不忍叫醒,误了回宫的时辰,属下知罪。”
“母皇,你们别怪他。”纪千尘倾情出演一个为情所困的小女子,“回宫晚了,是因为我。女儿垂涎……爱慕他的盛世美颜,就想和他多待一会儿。”
夜弦跪在地上,默默地把要吐的血咽回去。他看出来了,公主闹别扭,故意在整他。
所有目光齐刷刷地往他脸上打量,尤其是谢明渊,他那眼睛里的冷光,像将要离弦的箭。夜弦不由自主把头埋得更低,以后在宫里,可能还是把面巾戴上比较安全。
谢明渊自继任夜鹰阁阁主,算是少年成名。他虽是个习武之人,看起来却是翩翩公子,君子如玉。今日听公主当面说另一个男人盛世美颜,他不甘心,也不服气。
“夜弦昨日在惊马的时候救了我,还亲手给我烤鸡吃,烤得可好吃了。他对女儿又温柔又体贴,他何罪之有?”
“公主谬赞,这些都是属下该做的。”夜弦此刻只想一只烤鸡砸晕她,让她闭嘴。
“难得听到我儿对人赞许有加,”谢挽示意夜弦起来,一边站下,“那么多夫侍,你一个都没夸过,就连你的明渊表哥……”
她淡淡地睨了谢明渊一眼,后者微微一颤。
谢明渊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如果他的这位公主表妹彻底不喜欢他了,那么他对于女皇姑母而言,也就失去了最大的利用价值。
纪千尘凑到谢挽跟前跪下,双手在她母皇的腿上摇了摇,做出一副承欢膝下,乖巧撒娇的模样来。
“女儿还有一事,想求母皇恩准。”
“说来听听。”母皇语气温婉。
“女儿要夜弦做夫郎,为了他,我要遣散我宫里之前所有的夫侍。”
声如玉石,掷地有声。
众人都惊了,夜弦也愣了愣。公主这戏演的,未免有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