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千尘当然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了,她按照电话里交待的位置翻找消毒棉签、医用碘伏和纱布,打算自己动手。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她找东西,长腿交叉,倚在雪白的床边,就仿佛刚刚流血的地方是在别人脖子上。
她把托盘放在右手边,准备好一切,想要给他先清洗一下伤口,抬头却又愣了愣。
迟恕已经意外听话地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等着她过来。然而,伤口在右侧颈上,纪千尘如果从正面过去,然后俯身低头……那个让人心跳加速的近距离,像是在主动索吻。
她老实地垂眸,不想和他对视,耳尖却悄悄泛着粉红。
她知道清洗伤口会刺激得伤口很疼,她格外小心翼翼,既怕沙尘没洗干净,又怕下手太重。她几乎是屏住呼吸,尽管很专注,她还是感觉到他落在她脸上的气息,勾得她心痒。
她的专注力受到了影响,目光忍不住默默游走在他白皙优雅的脖颈和弧线利落的喉结。
他这个人总是这样,看着很禁欲,同时又很性感。
记忆里,她喜欢他的一切,包括那双一见难忘的眼睛,那双修长冷白色的手。而最让她一直肖想的,是他浅粉色的薄唇,可她打了好几回主意,一次都没得逞。
迟恕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她一动歪心思,他就能提前感知。岑意偷袭过、装晕过,还试过霸王硬上弓,迟恕总是轻巧地一偏头就躲过去了,让她亲个空,就连强上的那次,也被他捉小猫似的从身上把她扒下来,附赠她一句:“请矜持。”
纪千尘脸上发烫,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还是因为感觉到他的目光。她悄悄抬了下眼,发现迟恕真的在看她。
他现在不是很讨厌她,多看一眼都不愿意的吗?
纪千尘有点疑惑,和他对视着,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迟恕看见她脸红了,时隔多年,她还像当初一样,很容易脸红。她表面上张牙舞爪、没羞没臊,脸皮超级厚,其实,她每次脸一红,会连带着耳尖都粉粉的,很可爱。
他轻笑了一下,声音带着磁性却冷冰冰的:“五年了,你还是只会这一套吗?又想故计重施?”
死缠烂打、装可怜,等到他真的动了心,她就跑得远远的,再不要他了。
当年,他找过她,找不到;他打电话,她换号。连魏婕那里都问不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