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叫。”
她咬着下唇,偏要抗旨不遵。
花瓣一般娇嫩的粉唇咬得让凤决心疼,他埋下头去强行用唇舌分开她的唇齿,他的吻,如他的怀抱一样蛮横。
舌间染了甜腥的味道,狂风暴雨的掠夺不知从何时化作和风细雨的缠绵,放开时,俩人都在微喘。
“重叫。”他那么固执。
纪千尘撇开脸不看他,应付似的恢复了平日帝后间,如寻常小夫妻的称呼:“子衡。”
凤决一弯腰,把自己的小娇妻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凤榻上。他自己坐在榻边,也像是疲惫极了,如画的眉眼浸没在苍白的脸色下,眼尾浅浅的一勾,带着落寞。
他背靠着床架,手臂搁在大腿上,宽袖滑上来一截,小臂冷白的皮肤上,还留着纪千尘的牙印。她瞥了一眼,心头发酸,却仍别扭着不理他。
“近日,朝中有些大事,我怕是要冷落你一些日子了。栖栖,你再怎么恼我,也需保重自己的身子。要杀要剐,我都由着你。”
他的声音轻柔,慢悠悠的,不知道是从朝中回来又遇上这场面,累得很了,还是心中实在难受。
他是君王,所有人都怕他,他看起来依然很凶,可他把生命中仅有的温柔全给了她。
今日之事,若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仍然不会让安澄和凌修之接近她半步。他本待寻个合适的机会,将残酷的现实一点点委婉地说与她听,没想到,老天偏不给他这个工夫。
俩人一个坐着,一个躺着,都再没说话。纪千尘又吐又闹了那阵子,哭也哭得乏了,不知不觉间便闭了眼睡去。
凤决重新宣了太医进来,轻手轻脚地给纪千尘诊过脉,确认她这番伤心不曾伤着自己和孩子,凤决这才放下些心来。
他又独自在榻前坐了半晌,从前的时光不自觉地一幕幕从脑中闪过。是这个宛如春风的姑娘,当初从承西殿的围墙上跳下来,跳进了池里,跳进了他的心里。她一度把他的生活搅得鸡飞狗跳,可后来,她让他的世界有了色彩,饭菜有了味道。
若是没有她,也许他早就死了,又或者,活得沉闷寡淡、了无生趣。
凤决方才没忍心告诉她,他明日,便要御驾亲征了。他说的朝中的大事,是件关乎汉月存亡的事,星蜀国趁着汉月内乱未定,再次挑起了战火。军情紧急,他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