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千尘“嘿嘿”地笑了一声。不知道现在说“不急”,还来不来得及挽回自己的淑女形象?
床上早已经换了崭新的红帐红被,俩人终于相拥着滚进被里,凤决搂着她,低头落下细细碎碎的吻,纪千尘觉得,自己像是又飘在水里浮浮沉沉。
两世的初遇,她分不清自己是纪千尘还是凌宝儿,或许,她都是。她在水里不上不下地扑腾,快要吸不着气,她不顾一切地抱紧眼前的人,攀住他的脖子。他是她的浮木,是她的渡船,是她的彼岸。
他一边是抑制不住的情迷,一边又时时留意着她的感受。俩人都是生平头一回,又是难受又是向往。他像抱着个易碎的宝贝,想拼命地攥紧,又怕它会碎。
重也不是,轻也不是,只能不停地吻着,安抚着,内心却又想要更进一步地试探。纪千尘剔透如水的眼睛氤氲迷蒙,支离的莺啼婉转娇柔,不知是在求救,还是在讨饶。“子衡……郎君……”
这要命的软语落在凤决耳中,他猛地落了帐。
红烛摇曳,摇碎一地柔光……
次日,纪千尘若非担心被姚大婶、晓禾,还有那起子爱八卦的大妈大嫂们笑话,她真不想起床。
她深刻地领悟到,自己的医术着实不赖。在她的精心医治下,郎君的腰好,腿也好,简直不要太好!
凤决慵懒地撑着头,慢条斯理地玩她的头发,侧着身子欣赏她抱着被子君,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
“栖栖若是还不愿下床……”尾音拖长,带着危险的气息。
纪千尘一掀被子:“下、下床。”
“你若是还不愿下床,我便去帮你端些米粥、喜饼,在屋里吃。”凤决一挑墨眉,站起身,俨然是个正人君子,“你方才想到哪里去了?”
纪千尘鹿眼圆瞪,他刚刚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凤决抿着薄唇,到底憋不住笑意,轻轻捏了她晨起白里带粉、细滑若丝的脸颊,用拇指蹭了蹭。
他一低头,用唇贴住她的额角,默不作声搂住她的腰。这个姿势保持了许久,久到,许千尘差点靠着他,再一次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