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凤决火了:“日后用得上?你莫非是要拿着信物去求他高抬贵手,摇尾乞怜么?”
纪千尘嘟了嘴,小鹿眼中含了层水气,她像个气鼓鼓的泡泡对着凤决,眼看一戳就要炸开。
“子衡这样说,是存心的么?”
凤决忽听她喊了声“子衡”,那腔调软软糯糯,让他顿时气也气不起来,却又不甘心就这样算了。他干脆撇开脸不看她,重新拿起书来,那书面死怼着脸,却又哪里看得进去。
纪千尘见他不理人了,想着让他消消气。她先行回屋去整理了一番,又独自去了厨屋里。她厨艺有限,想来想去,只得炒了碗花饭。
农家的土鸡蛋打出来个个金黄,腊肉腊肠红白分明、鲜亮诱人,她自己剥了点新鲜的小青豆,又忍着被呛得眼泪汪汪的滋味切了半颗洋葱,炒出来的花饭竟是色香味俱全。
凤决晚饭吃得少,纪千尘希望他肚子饿了,看在这一大碗花饭的份上,给点面子,气就消了。
纪千尘端着超大碗的炒花饭从厨屋里出来,去到凤决的睡房要经过半个农家小院。
夜空又高又蓝,连星星也格外清晰明亮。喜河村的人们都睡得早,鸡群回了圈,周遭什么动静都听不到。
她绕过一口小井,原本再迈个三五步便能走到屋檐下,大黄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满眼希冀地看着她摇尾巴。
“这个狗东西,”她低声笑骂,“我刚来的时候,你可凶我来着。怎么?闻到香味儿,知道讨好人了?”
她弯下点腰,在碗里铲了两大勺花饭,搁在干净的地上。大黄奔过来,低头吃得欢快,对她的讽刺和笑骂,丝毫不以为意。
大黄吃完,又要撵上来,它害怕进屋会挨打,眼巴巴站在屋檐下摇尾巴。这回,纪千尘不客气地关上两扇木门,大黄被拒之门外。
凤决余光瞟见纪千尘进来,小心翼翼地端着个碗放在桌上。她如今不必穿宫装、扎小团子的发型,只简单梳了个农家姑娘的样式,些许青丝挂在腮边。
美玉似的脸颊被灶下的柴火烤得通红娇艳,宛如浆汁饱满的果子熟透了,等着被采摘。没了小团子,他又想捏捏她的脸。
纪千尘放下炒饭,自己也在桌边坐下,她抬起头,凤决立马冷淡地收回目光,神情专注地看向手中的书本。
“奴婢亲手为公子做的花饭,公子吃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