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决脑门上青筋暴跳,若换作别人,他或许会觉得是鬼扯,可她说出这话,他有些相信,只因他对她见钱眼开的样子印象深刻。
有时候他觉得她贪吃贪财的毛病也挺可爱,可现在看来,毛病就是毛病,不能惯着!
“那点金子,能有多值钱?你交出来!”凤决被她躲来躲去的身形绕得眼晕,他霸气地一拍扶手,“大不了明日我叫王才去库房里拿几样更贵重的金器给你!”
说完他就抑郁了,自己方才好像不是这么想的,不是说这毛病不能惯着么?然而,他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人去眼红别人的钱。
纪千尘果然站住不绕了,她两眼发光,也没往外掏出小牌子。她笑出一对梨涡,甜美的粉唇像抹了蜜:“奴婢先谢殿下!殿下送的东西,奴婢定会好生保管,一日擦三遍。别人给的东西,奴婢压在箱底,保证不拿出来惹殿下生气,这样行么?”
凤决沉着脸不说话,他倒不是真想要凤清那块牌子,就是一想到她与凤清从前或许有些什么,心中便不痛快。倘若她与凤清什么事都没有,她怕秦晴做什么?
“殿下都跟人说了,奴婢钦慕殿下,已经是殿下的人了。殿下即便不这么说,奴婢也是忠仆,不会身在曹营心在汉。”
他琥珀色的眸中说不清是阴沉还是温柔,语气也有几分凌厉:“你说你是心甘情愿?”
“奴婢本就是心甘情愿!”
他忽然站起身,食指托住她的下巴,拇指在她的唇上轻柔地摩挲。他不知道该不该欢喜,这样的事,你可别哄我,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
“哎呀!”纪千尘叫了一声,像是想起了天大的事来,倒把凤决吓了一跳。
“忘了拿银壶了,一定早让做杂役的小太监捡走了!那么好看的壶,也值不少钱的……”
她欲哭无泪,都怪凤清突然跑出来和她说话,不然她肯定能想起来回湖边去拿的。还有那块玉佩,捡到手又物归原主了,碍于圣旨,她拾玉不昧的事迹还不能说。
凤决默默地坐在案边抚额,良久,他捧起本书来,又指了指砚台,说了句:“研墨。”
纪千尘还没从丢失银壶的悲痛中缓过来,茫然问道:“这么晚了,殿下还不歇下么?”
“别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