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幽凉,像一尾阴毒的蛇:“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就只能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被我锁着。”
纪千尘放弃了挣扎,用清亮的小眼神无助地看着他。她是个聪明人,听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待在他身边总比被灭口要好,而且还有机会完成任务。
“我……奴婢不走了不走了,不用殿下锁着,奴婢一生一世都待在殿下身边。”先完成任务再说,她一脸诚恳地加了两个字:“真的!”
凤决显然对她的保证没那么信任,他幽幽地盯住她,喜怒难辨。
半晌,他终于手臂一松,放了她自由。纪千尘揉着快断了的小腰,见凤决施施然再次起了身。他如今被她拆穿了,已经没有在她面前装瘸的必要。
其实,他站立行走的样子很潇洒,玉树临风又带着几分勃勃英气。纪千尘在想,若非有个逼不得已的原因,谁会愿意天天坐在轮椅上装残疾?
凤决从上次拿水香露的那个柜子里取出另一个小瓶,从瓶中倒出一粒灰不溜秋的丸子,然后一步步向纪千尘走来。
纪千尘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她退了两步,干脆撒腿就跑。可是她忘了,凤决现在可不是坐在轮椅上,就算身手不如从前,他好歹也是个男子。
凤决一把将她拽住,捏着脸颊霸道地把掌心的丸子塞进了她的嘴里,而且不让她吐。纪千尘被他捂了好半天,到底忍不住吞咽。
谁知道,这丸子不好咽,卡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而且,时间久了,它遇到唾液便化了一些,味道奇酸无比,从口腔到胃都在痉挛。
纪千尘受不住,伸手抓了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茶水,这才把梗在喉咙里的东西吞了下去。她扶在桌边,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没被酸死也没被梗死。
此时,她觉得自己就是一棵在醋缸里泡了三天三夜的白菜,芯儿都是酸的。
“你给我吃了什么?”虽然已经预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还是要证实一下。
“是毒。”
凤决的幽黯的目光还停留在她放下的杯盏上,不经意地动了动喉结。那茶水,是他刚刚喝过的。
他感觉到被他禁锢在怀的人儿颤了颤,他眸色深沉,低下头,薄唇就附在她白皙透粉的耳边:“只要你不跑,我不会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