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打之前这个孩子还是一脸木木呆呆,现在看起来表情灵动多了,也不知道是在战斗中受到什么启发,正对着炭治郎温声细语:“炭治郎你还有伤,不要太激动比较好喔,缘一先生也没有说不教你嘛,你不要急。”前一秒和炭治郎说完话,下一秒时透无一郎就歪着头,眨着眼睛配上那张白净的脸,看起来还有几分纯真可爱——如果忽视他口中说出来的,充满套路的话:“缘一先生,日之呼吸这么厉害,你一定会好好地、耐心地和炭治郎解说的,是不是啊?”
继国岩胜看不过去,皱着眉头批评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话不能好好说偏偏要拐弯抹角给人下套?”
“啧!”时透无一郎一点都不隐讳地撇了撇嘴。
继国光也觉得自己暂时退场解除“黑死牟”危机的期间,似乎错过了许多好戏,隐隐觉得有些可惜。捏捏袖子里的养的油光水润的惨球,继国光也默默地调整了一个可以清楚看见继国缘一侧脸的角度,将惨球举起来,并且凑到球边轻声说出关键字:“一千八。”
果然不出所料,这颗惨球颤抖一阵,也在“啵”的一声后爆成了一团肉渣。
鬼舞辻无惨出现在黑死牟的据点时,上弦之一还以为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鬼搞出的血鬼术。这位大人非常看重自己目前的假身份,从不轻易召唤他们,每次需要交付任务都是让鸣女使用血鬼术在无限城内为之,怎么可能纡尊降贵亲自走这一趟呢?
“别瞎想些有的没有的,是我。”鬼舞辻无惨摆摆手,示意黑死牟快点让开好让自己可以进屋。一进入室内,鬼舞辻无惨先是防贼似地在屋内各个角落都转了一圈,这才在黑死牟准备的座垫上端坐,清了清嗓子端起鬼王的架子。
黑死牟安静地等待着鬼舞辻无惨的命令,却没想到对方开口居然是问起早已故去的继国缘一:“黑死牟,你说当年继国缘一死在你眼前,没错吧?”
虽然不明白鬼舞辻无惨为何有此一问,但继国缘一都死了这么多年,对此黑死牟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便诚实地回答:“是,当年我最后一次见到继国缘一时,他已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挥出一剑之后就没了气息。”
“你可确定?继国缘一此人狡诈非常,说不定是他使了什么障眼法要迷惑你。”鬼舞辻无惨的追问让黑死牟困惑之余又多了几分愠怒,碍着眼前的鬼王可以轻易读取鬼的心思,黑死牟才压下了不该有的情绪,将年老的继国缘一和自己的战斗没有丝毫保留地告诉鬼舞辻无惨,甚至包括了自己将继国缘一的遗体拦腰斩断一事。
“纵使继国缘一当时并未气绝,没有人可以在被腰斩后还继续活下去的,年轻人不行,已经衰老的继国缘一自然也不行。”
原本以为这样说就可以打消鬼舞辻无惨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焦虑,却没料到鬼舞辻无惨听了这个说法后,居然像是发现了什么隐藏的真相,拍着大腿激动地说道:“就是这个!没有‘人’可以在那种状态下活下去,也就是说,如果是‘非人’的生物,确实有可能装死骗过你!没错,没错!这样想就没有毛病了,继国缘一你好生卑鄙,居然伪装成人来欺骗大众!”
黑死牟完全不明白鬼舞辻无惨究竟是怎么了,并且微妙地有点被连带着一起辱骂了的感觉。
不管黑死牟是怎么想的,鬼舞辻无惨觉得自己的逻辑缜密而周延,不单解释了当初自己为什么险些命丧继国缘一刀下,甚至还解释了为什么应该死去的继国缘一会活生生地出现在锻刀师的村子,还是年轻时候的模样——那是因为继国缘一从一开始就不是人啊!
“非常抱歉,无惨大人,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黑死牟大著胆子向鬼舞辻无惨发问,“就我所知,继国缘一虽然有些过人的天赋,但他从未脱离人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