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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你觉得好就好。不过你将来总要有自己的家吧?你就没想过猎鬼以外的生活吗?就我所知,鬼杀队并不会强迫队士终身都要投入猎鬼的行动中,过去也有许多人离队另谋生路的,难道你要让喜欢的女孩子每天担忧自己的丈夫出门后可能再也回不来吗?万一有了孩子呢?你让她们孤儿寡母怎么过活?”

继国岩胜严肃地对表示了自己对继国缘一如此短视的生活态度感到忧心。

“啊……这个……”即使一开始对这些问题感到动摇,继国缘一很快地又用那种沉稳的口气说出令继国岩胜想要当场昏厥的答案:“如果真的遇到了那样的人,我定会记得来寻求兄长的建议,如果我真的在猎鬼时发生不幸,兄长定会好好照顾我的妻儿,我相信兄长。”

“谢谢你,缘一。”继国岩胜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才让声音不要发抖,并且再三向继国缘一强调如果对他这个兄长有任何不满一定要大声果断地说出来,这才带着一肚子只增不减的苦水转向继国光也。

“缘一说完了,剩下的时间都是你的,说吧,你想干什么?我又碍到了你什么?说出来,我们一次把事情解决干净——我只要确认你有好好地想清楚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并且在不危及自己的生命的状态下,什么事情都好商量。信不信由你,因为这个世界上还真的就有人盼着你活,还要活的好、活得快乐、活得有滋有味!”

继国光也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肯定很蠢,像只金鱼一样张口闭口,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自己在继国岩胜的眼中不是那个纯白小弟弟的形象。

“我说了,不是你也不是缘一,这是我的问题。你们两个人都很好,无论是作为兄长还是作为猎鬼人都无可挑惕。”继国光也只能小心翼翼地措辞:“是我,我在家里被鬼袭击的那一天看到了樵夫说的女鬼,我怀疑她就是那天的主使者,是我自己心里头放不下,所以才自己来调查。事实证明我想的没错,她确实是主谋者,并且还是冲着我来的,那么就更没有必要让你们两个一起来淌这浑水,你们对鬼杀队来说太重要了。”

“我觉得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我也不认为一个人去挑战这个未知的女鬼是明智的事情,换了任何一个人来都一样,这则情报应该要直接上报给主公大人,让更多人留心堤防这个神秘的女鬼。”继国岩胜保持着木然的表情,得出结论:“光也,你没有说服我。除非你有更好的理由,或者是直接告诉我,你其实想要断绝兄弟关系,大家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做个陌生人就好?”

想到鬼舞辻无惨,继国光也心一横、牙一咬,眼看就要说出断绝兄弟关系的话,却被继国岩胜的手势和眼神阻止。

“想清楚,想好了,再回答。”继国岩胜嘴上这么说,眼神则飘向一旁的继国缘一。

继国光也这才将眼角的余光分给一旁的继国缘一,映入眼中的,是对方犹如面对天崩地裂,惨绝人寰的景象的表情。看了那副表情,继国光也毫不怀疑自己要是说了一个“断”字,接下来继国缘一就会开始怀疑人生,并且做出非常可怕的决定,例如去找出那个“神秘女鬼”然后弄死对方之类的。不知道为什么,继国光也就是有这种预感。

也不知道是脑子一直高速运转终于转不过来,还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总之当继国光也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早已脱口而出:“不能让其他队员接近她,那是鬼的首领,鬼舞辻无惨。”

“鬼的首领?你怎么会知道?”继国岩胜皱起眉头,这可不是普通的情报,再说光也平常不会出任务,都和他们在一起,没道理队内情报只有光也知道,他和缘一不知道。

“我……”继国光也就算想要回去抽自己一个大耳光也来不及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摊牌道:“我其实是从四百年后过来的,所以我知道,我还知道很多事情,比如鬼舞辻无惨其实是产屋敷家几百年前的族人,所以产屋敷家的男性都活不长,就是因为出了鬼舞辻无惨这个鬼的始祖而受了诅咒。”

继国岩胜眨眨眼,“腾”的一下起身拔腿就往外跑,甚至用上了呼吸法直接踩着墙就翻出去。

——得快点找个大夫来看看,我两个弟弟都不太好,一个是武功高强的憨批,一个是思虑过重的臆症。

自己居然还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要和这两个病的不轻的弟弟们走心……继国岩胜觉得人生黯淡无光,了无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