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打了个小小的饱嗝,继国光也看了看手里捏着的馒头,又看看一旁等着自己回答的继国岩胜,不耐烦地砸砸嘴,没好气地回答道:“对又如何,不对又如何?再说,对和不对又是谁说了算?”
连番的问号打的继国岩胜晕头转向,支吾了一会才说道:“我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缘一就必须被送到寺庙里去?为什么你就不能跟我一起读书?虽然说是父亲大人的指示,但仔细想想又觉得觉得好像也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吧?”
“继承人大人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想到这些地方去了?”趁着继国岩胜整理思绪的空挡,继国光也连忙咬了口手里的馒头。
看着继国光也的吃相,继国岩胜几番张口闭口,约莫想要说些注意形象,继国家的少爷怎么可以像个山野村夫之类的话,但千言万语到了嘴边都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看你这副德性,一点高人的气质都没有。”说罢直接伸手探向继国光也的脸颊,在后者的僵硬之中轻轻拍掉了他嘴角边沾着的馒头渣。
“你说,为什么继承人是我呢?”继国岩胜说话时低着头,看似非常专注地在清理沾到甜食的手指:“明明不论是你还是缘一,都比我更厉害啊。到底是为什么父亲大人会选择我呢?只是因为长子的身份吗?”
因为是长子这种理由,说出来继国岩胜自己都觉得好笑,这个下克上的事在这年头还少吗?长幼有序这种事情不过是汉学书里的美好幻想而已。
“应该只是父亲看错了而已吧。”继国岩胜想起那天初次拿起剑却有惊人气势的孪生弟弟,就连身体不好的光也,都有一种特别敏锐的直觉,他曾经好几次看到继国光也在走廊上险些就要和拐角的人相撞,却永远能在下一刻停下脚步或者用一个小小的侧身闪过来人。
事实上,身为长子的他才是三人里面最平庸的那一个。
只要父亲大人意识到这个错误一想到自己会被打上无能的印记,继国岩胜就觉得浑身发冷。他是亲眼看过父亲大人说起缘一和光也的时候冷漠的眼神,光是想像父亲大人用那种眼神看自己,继国岩胜就有种想哭的冲动。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果然没有天分就是不行吗?
再换个角度想想,明明是真正的有才之人,却被冷落在最偏僻的房间里,同样都是父亲的儿子,他们过的却是只比仆从好上一些的日子。会不会其实在弟弟们的眼中,自己时不时跑过来看望他们的行为,根本就是沐猴而冠者的猴戏而已。
“我们的父亲大人的眼神确实不怎么样。”继国光也狠狠地给了继国岩胜最后一击,眼看继国岩胜几乎要控制不住去跳鲤鱼池,继国光也才慢悠悠地补上一句:“否则怎么会认为你跟缘一会因为双生子争夺继承权给家族带来祸端呢?”
点了点额头,也就是继国缘一那个“胎记”所在的位置,继国光也真诚地说道:“先别提你们俩从长相到气质完全两样,父亲大人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更别提缘一那家伙,别说住现在这个小房间了,你要是肯多跟他说两句话,让他去住马房他都会笑着去的。”
“不,你弄错了,我不是说这个眼神”
“你这个人怎么如此无礼,打断别人说话!”
“您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