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总觉得从今天开始,谨之已经慢慢地离他远了。
他冲动之下抓住苏和的手:“如果真到了穷途末路的那天,谨之,我们自私一回,丢开这一切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平静过日子好不好?”
苏和没有点头,他只是笑了笑,那张漂亮的脸上好像沾染了一层烟雾,让人看不真切。
萧詹是在半个月后回京的,之前他尚算温和,而此时却如真正的索命阎王,俊逸的脸覆满寒霜,哪怕只是一个眼神都能要人的性命。
他将从边疆将敌军将领的人头带回来,还有一封由新单于亲笔书写的投降书,表示愿与大齐国永修于好,使臣将会在不久之后带贺礼与王子来拜见大齐皇帝。
魏大将军再听到这些顿时脸色大变,草原王廷何时换了单于他竟不知道,而此时此景竟然让他这个大将军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当下脸色便难看了许多,不满地说道:“五皇子当时怎么不同臣商量?这等大事拖到现在才回禀圣上,万一朝廷有别的法子处置这件事,五皇子不是将众人置于尴尬境地?”
萧詹低哼一声:“不入腹地如何能得知王廷里的王子们正铆足了劲儿争权夺位,只是不巧,那日我见到魏大将军一个紧张将这事给忘记了,等我记起来要同你说的时候,你却急急忙忙赶回京城,我也着实无奈。”
魏大将军碰了这么一颗钉子,心里拐不自在,但是眼下也不好辩解,他虽然帮了苏相一个忙,但是到底是私事不好放在台面上来讲。
萧詹却有几分得理不饶人,冷声说道:“我无端端地被大将军这般指责,心里可是不受用。你在边疆欺我年纪小便罢,这会儿还要寻我的麻烦,你将这些全数扣在我的头上,是想免去我的功劳,让我领罚吗?若不是我拼死与敌对抗,这次只怕我将性命交代在那里,魏大将军也不会过问一句。这等狠辣的心肠,倒像是要成大事的,早知道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拽着当初的那个案子狠下心往下挖。”
这种话与众臣来说很像是说胡话,哪怕就算是真的,连皇上都因为忌惮魏家都不好多说什么,而这五皇子着实胡来,这般让魏大将军下不来台,与他能有什么好处?即便有天大的功劳这会儿也得被抹掉,实在是糊涂的很。
偏偏萧詹还死抓着不放,故意激怒魏大将军:“大将军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被我说到心坎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倒是不在意这些,可魏大将军不顾我的心情抢走我最重要的东西,着实过分了吧?”
魏大将军往后退了一步,恨声说道:“五皇子这话便过分了,老臣怎么会抢你的东西?皇上从不曾亏待功臣,这些年老臣有的吃有的穿,为何要抢你的东西?若真要说带走了什么,那只能是苏小公子了,将什么都不懂的苏小公子私自带到边疆,五皇子这心里存得是什么心?难不成是小公子哪里惹到你,想要借着外敌的手来下狠手吗?”
皇上如今一听到苏和的名字就头疼,这本该是论功行赏的时候,那两人却因为这事吵得互不相让,看了眼苏相,苏相点头上前一步道:“此战魏大将军带兵有功,解决了这一心头大患,往后百姓也能安居乐业。五皇子年纪虽小,但也有勇有谋,功劳自是少不了,皇上都会给予重赏。”
因为苏相的话两人也不好争论什么,萧詹心有不忿,到底前世做惯了发号施令的帝王,如今处处受制于人,多少有些难受。他才不稀罕那些赏赐,与他来说什么都比不上苏和,他什么都不要,只要皇上和苏相能准许苏和与自己同住。
他放任苏和胡闹,但他的耐心可不好,若是苏和没完没了,他可绝不会手下留情。
苏和对朝堂上发生什么并不在意,他与苏夫人和苏棠坐在一起说话,他知道母亲和姐姐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大抵是怕他伤心难过所以从不提起这件事,但是这样刻意压抑的感觉更加让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