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赎人。送请帖的人说了,大小姐务必准时前往,晚去一步,夫人…夫人的手就会被他们砍下来!”

没有男人支撑的家业,孤儿寡母,学不会挺直腰杆,就只能一直匍匐。而人这一生,是荣是辱,总要去坦然面对。

氤氲的茶香从鼻尖游走,至秀问:“名流堂是什么地方?”

是夜,春家。

随从阿喻原原本本将那些话重复一遍,身穿长袍的少年人翘着二郎腿坐在窗前,手指逗弄着笼子里的金丝雀,发出一声轻笑:“她倒是什么都敢说。”

“是啊,少爷是没看见,那至家大小姐……”

“至家?”春承恍然愣在那。

阿喻立时噤声。少爷又开始走神了。

从一月前不小心磕伤脑袋,醒来就变得更加难以捉摸。时而眼里淌出来的沉冷幽静,莫名的带着从骨子里发出的寂寥。

像是没人能懂他。而他也不愿敞开胸怀放别人进来。

心门重重地挂着一把锁,病病歪歪的,喜欢发呆,也喜欢数药罐子里还剩多少药丸。

“你先下去吧。”春承顺手提起笼子递过去,出于身体的本能下意识抱着猫耳小药罐。

这是原身遗留下来的习惯。心绪复杂时,就爱抱着小药罐,无声的慰藉。春承学了十成十。

她的手抚过惟妙惟肖的猫耳朵,在安静的书房,一呼一吸,很真实的,活着的感觉。

红尘如梦,轻易将人席卷进来。睁开眼,昔日的春家大小姐成了异世女扮男装的春家少爷。

不仅如此,这一世的她身子病弱,比起白捡一条命,春承自然是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