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飞与于令秋得到消息,前后脚赶来,担心地询问是否要陪他前去。
萧旷微笑:“用不着,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应该是好消息。”从来人恭敬谦卑的态度口气就能明显觉察出来,这桩诬告的案子多半是可以结了。
闻言靳飞大喜,于令秋欣慰地松了口气,又遗憾地问道:“将军真的要解甲归田么?浙东从贼寇遍地、民不聊生,直到如今的全境太平,百姓能安居乐业,都是因为有了将军,这是浙东百姓的福气。可虽然浙东海寇尽灭,不知哪一天还会卷土重来,而整个浙东又有多少武将能如将军一般毅勇善战,同时又廉俭自省,爱民如子的呢?请辞一事,将军还请三思啊!”
靳飞亦道:“我没于秀才肚子里那么多墨水,说不来那样的话,但我也是这样想的。老大,你真的再想想,你不带兵了,还有谁能镇守住浙东?”
萧旷轻笑摇头:“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就算我能守浙东十年、三十年,难道我百年之后浙东就没人了?这天下不会缺善战之将,但这个家里只有一个萧旷,内子也只有一个丈夫可以依靠。”
“我决心已下,你们不用再劝,不过我也不会马上就辞官,你们两个,还有其他忠心追随我的人,不能让他们突然失去依靠,总要为你们安排好之后的去向,我才能辞官。”
靳飞第一个嚷道:“老大,你要不当将军了,我也不干了,那些个大官,尽知道摆威风,整天弄的么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看着就烦,还得朝他们低声下气的……我才不干!反正老大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老大你吃干的,给我留点稀的就行!”
于令秋亦道:“令秋本无意入仕,是因为钦佩将军的品格才入军伍,为将军参谋。将军若解甲归田,令秋也不愿再留。”
靳飞大笑着猛拍于令秋的后背:“好呀,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于秀才!”
于令秋差点被他这一掌拍飞出去,踉跄着逃开他的挥臂范围,捂着火辣辣的后背哭笑不得。当初是谁口口声声骂他卑劣小人嫌弃他胆小怕事的?才多久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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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季德见到萧旷,满面笑容地起身相迎:“萧将军,本官经过细细核查,发现那些举报的罪名大都无凭无据,即使有几个证人,证词也站不住脚。将军可以放心了。”
萧旷轻轻点头,又问道:“不知那几名官员收受贿赂,勾结海贼的案子……”
郭季德神情严肃地道:“请将军放心,本官一定会秉公而断的,但此案牵涉甚广,在还未完全查明之前不能透露进展,也要请将军守密,不要对外宣扬,以免他们有所准备,销毁证据。”
话说的倒是都在理上,真不真心就只有天知地知他知道了。
萧旷也就不再问,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