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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旷用指尖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别瞎想,你这头晕就是要静养,别动气别受惊就好了。明天一早,我就亲自送你回杭州,那里大夫多,随叫随到,伺候的人也多。你好好养到孩子出生。这病自然而然就好了。”

沈童心底苦笑一声,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这时代没有x光没有ct,没有各种理化检验,没有国际医疗技术交流。手按脉门,凭着经验与师承的技艺来开药治病,治得好那是杏林妙手回春,治不好那是你命里该绝。

她极低地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萧旷合衣在她身边躺下,轻轻拥着她,在她耳边喃喃低语:“会好的,你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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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仆妇来禀报车已备好,萧旷又去亲自检查了一遍,确保车里舒舒服服的,一切该带的都齐备。

沈童乘的这辆是牛车,牛车虽然走得慢,颠簸却也少了很多。

车厢内刷洗得干干净净,地板上铺着几层厚褥子,躺在上面十分舒适。但毕竟已是初夏时节,直接睡在褥子上未免太热,就在上面再铺层凉席。

至于一路上垫饥的点心与汤水茶饮,冷热齐备,还有提前煎好的药汤与吃完药后用来润口的蜜饯与鲜果,等等等等……

但其实沈童全程都昏昏沉沉地睡着,只在中途被琴瑟扶起来,伺候着喝了几口粥,之后她清醒了些,皱着眉把苦药喝完。

箜篌喂她吃了颗去核的糖渍李子。

沈童昏睡时,萧旷与沈书岩分坐两边大眼瞪小眼,为怕吵着她,就连话也不敢多说。

直到她喝完药,沈书岩才忍不住问道:“姐,你晕得厉害么?是怎么个晕法?”

沈童:“……头疼,疼得我都……不想要这个脑袋了。”

沈书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