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清晨天光大亮,外头鸟雀啁啾声纷起,沈童才醒过来。
一睁眼,见身边床榻空荡荡的,差点以为他的突然归来,以及昨夜的缠绵绸缪都是一场春梦。
不过被子里仍残留有他的气息,可见那并不只是一场梦境。她把脸埋在被窝里,无声地笑了起来。
她披衣起身,唤箜篌琴瑟进来伺候梳妆,同时问起萧旷,才得知他已经走了。
她不由讶然:“他这就回定海卫去了?”
定海卫来回杭城,要骑几个时辰的马,这人就只是为了过一夜么?睡完了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虽然成婚已经多日,这仍然让人……
箜篌笑吟吟地回道:“将军见姐儿睡得沉,没让奴婢叫醒姐儿,临去前留了话,说是没法在城里久留,但过几天一定会抽空再回来。”
说到“一定”两字的时候,这丫头还刻意咬了重音,笑容促狭。
得知萧旷已经出城,沈童本来微感失落,叫她这一下戏谑,失落是没了,还有些想笑。
只是想不到阿旷这么急就走了,她还来不及和他说起昨天偶遇苏若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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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川离开下榻的驿馆,才出门就在街对面瞧见了萧旷。他一怔之后便恢复神色自然。
同行的还有两名文官,见状问道:“苏翰林,这位是……”
“一位故人。”苏若川微微一笑,“二位不妨先行一步,苏某和故人说几句话便赶上来。”
“他乡遇故知,苏翰林的人缘还真是广啊!”
苏若川只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