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费劲地爬上马背,双手紧紧抓住他包袱的绳结,靳飞便策马小跑起来。
跑出两条街后,靳飞让少年下马。少年却坐在马背上不动,小声恳求靳飞收留。
靳飞奇怪:“你不回家吗?”
“小人,小人没家可回……”少年嗫喏着,听起来格外可怜。
靳飞更为奇怪:“看你还挺干净的,怎会无家可归?”
少年说他叫阿梨,是逃出来的。他母亲早逝,父亲最近也病亡了。他不得不寄住在大伯家,但大伯与大伯母都对他十分恶劣,动辄打骂,常常不给他饭吃。
他实在忍受不了就逃了出来。因身无分文想要乞讨些吃的,才会被那两个乞丐追打。
而接着就是众人在岸边看到的那一幕了,靳飞直接把他带上了船。
沈童边听边打量着阿梨,少年虽然瘦弱,但五官清秀,眼睛大而清澈,瞧着很是讨人喜欢。但靳飞贸然收留别人家逃出来的孩子多少有点不妥,毕竟这少年说的只是一面之词,是真是假还有待查证。
萧旷也皱眉沉吟不语。
沈童问阿梨:“你大伯叫什么名字?住在城中何处?”
“夫人不相信阿梨吗?”阿梨挽起衣袖,只见他细弱的胳膊上一道道紫青瘀痕,有深有浅,像是细长的尺棍类抽打后留下的伤痕。还有些旧伤疤,显然已经有些年数了。
箜篌与琴瑟都轻轻倒抽一口冷气。
沈童与萧旷对视一眼,这些伤痕新旧不一,不是一次两次受伤留下的,看来少年长期被虐打是事实无疑。
阿梨可怜兮兮地抬眼看她,小声恳求道:“能给口吃的吗?”
沈童便吩咐箜篌带他进去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