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江长风让人在京城酒馆茶楼中打听符合加卜藏形貌之人的踪迹,同时在城中寻找代写书信的人,走遍各个私塾、学堂、书铺、文房店铺等等与文字与笔墨有关之地。
傍晚前后,江长风找到了一个在街边设摊,靠抄书与替人写信谋生计的穷书生。
他把靳飞带来的信展开:“这是不是你写的?”
书生只瞥了一眼信,便摇头否认。
江长风抓过无数的犯人,看他眼神闪烁,就知道他没说实话,从他的桌上拿起另一份写了一半的信:“笔迹一样,还有这纸,这墨,全都一模一样!你敢说不是你写的!?”
书生无奈,承认道:“这是旁人让晚生代写的,晚生什么都不知道。”
江捕头挑眉:“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一开始我问你为什么说谎不认?来啊,抓回去先打他二十大板再问!”
书生慌忙道:“别别别,是,是刚才没有看清楚。捕头要问什么,晚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别跟我掉书袋子!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是,是。昨日午后有个人找来,让晚生写这几句话,还威胁晚生不许透露给别人知道,不然就会,就会对晚生不客气。所以晚生才会……”
江长风不耐地打断他,接着问:“那个人住在附近吗?”
“这可不知了。但晚生之前有两次都瞧见他从这条街走过。到前头胡同口就向左转进去了。”
江长风追问他:“那人长什么样子,衣装如何,说话带不带口音,都是什么时辰从这里经过的?”
书生一一回答,又提心吊胆地道:“捕头可别让那人知道是晚生透露这些的啊!”
江长风哼了一声作为回答,带人往那条胡同追查过去,询问沿路的摊贩或居民,这两日是否有见过符合形貌之人经过,是否知道附近有宅院突然住进陌生男子。
直到入夜之后,他才追查到城西南一处院落,邻居的描述十分符合——院子空关了一段时日,昨日突然住进人来,只看到几名壮年男子进出,没有老人与孩童,亦没有女人住着的迹象,且这些人不喜欢与邻居交谈,显得异常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