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亭子里,丫鬟们先在亭子周围挂上挡风的帘子,只留出朝外的那面。又在凳上摆上厚厚的夹棉锦垫,坐上去便不会觉得冷。最后在桌上铺开桌布,摆上热茶与小食。
捧着热茶杯,磕着瓜子,沈婵忽然问道:“瞳姐姐,你说放烟花的会不会就是点灯的人?”
“谁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沈童始终看着那两棵灯树,特别担心萧旷突然出现,沈婵可也是见过萧旷的呀!
姐妹俩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再见到墙外有人放烟花。倒是远处有稀稀落落的烟花爆竹声,只是离的太远,只能依稀听见响声。
沈童便假装打了个呵欠,睡意朦胧地道:“这会儿倒瞌睡起来了,看来是等不到的。我们回去吧。”
沈婵看确实是没什么可看的了,便与沈童一同回去,到了玉霖院外,分道而行。
沈童回到自己屋里,走到后窗边看出去,萧旷仍旧没出现。
已经隔了这么久,他大概回去了吧?
也或许他在等。
她搬来张凳子放在窗下,点起一盏烛灯,灯台是细瓷的白莲,外头罩着玉白的细纱,她把灯搁在窗台上,坐下静静地等待。
不一会儿便见树下升起好几束光芒,一丛丛火树银花,星彩如金粉四散。
当灿烂的火花渐渐减弱,又有好几枚高飞的烟花升起,炸裂。
她托腮仰望,直到那最后的火花湮灭。视线移回树上,萧旷正朝她挥舞手臂。
她不由轻笑,朝他摆摆手,随后吹熄烛灯。
烛火一灭,窗外的月光与灯光便铺洒进来,水银一般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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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沈童去向老夫人请安时,不知不觉竟然打了个呵欠,她急忙抬袖掩口,却还是给老夫人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