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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众人去繁英院请安的时候,蒋氏也提起昨晚后胡同里那两棵灯树的事了。

不过节日嘛,到处都张灯结彩的,这也没成为特别重要的话题,沈府众人议论了几句就各回自己院里,该去衙门的去衙门,该去学里的去上学。

沈书岩进入国子监,远远瞧见着一袭青衫的熟悉身影,就开始暗暗叫苦,为何偏偏轮到今天是苏先生来国子监讲学,但也只有硬着头皮迎上去,比往日更为恭敬而热情地行礼:“苏先生。”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昨晚去了吗?”

苏若川并不答他,只道:“昨晚的事我听说了,你姐姐与弟弟还好吗?”

“先生已经知道了?”沈书岩略舒了口气,接着道,“万幸他们都没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不过姐姐向来冷静,并未受太大惊扰,书琏就吓得不轻,还哭了半天。所以我们就先带他回府了。啊对了,后来我有派人去找过先生,大概是人太多了,没能找到……”

这话沈书岩说得心虚,他不是派人去找没找到,他是压根儿没派人去找过!

不过苏先生也没说过一定会去,只是当时他提及会去逛灯会时,苏先生问过他们什么时候去哪里看灯,他当时猜测苏先生可能会去,但昨夜出了着火的事后,他就完全忘了这茬,直到临睡前才想起,那时就已经晚了。

“事情我只听说了大概,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书岩将经过详细地说来,听他提到萧旷时,苏若川皱了皱眉,随后又恢复了常态:“之后世子的轿子里被人扔进点燃的鞭炮,又是怎么回事?”

沈书岩虽然敬重苏若川,但也分得清轻重,此事不仅关乎侯府,还涉及到萧旷等人,惹到了德亲王世子终究不是什么小事,何况苏先生与萧大哥又素有嫌隙。于是他只道:“许是他们作恶太多,别人看不下去,就教训教训他们吧。”

苏若川嘴角微微弯了一下。

沈书岩忍不住又问:“先生昨晚到底去了没有?”

苏若川对此不置可否,指了指广业堂的方向,示意他该进去了。

沈书岩无奈,朝他躬了躬身子:“先生我去了。”刚转身走了两步,就听见背后响起一阵压抑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