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柏任由犯人言语, 也不出声制止。如果可以,他现在真想冲上去狠狠揍上这个人几拳,打到他不能说话, 不敢再胡言乱语为止。
“老大。”平常温和稳重的姜睺也坐不住了。
“坐下。”杜柏强忍着胸中的怒意, 一把按下了姜睺。
越是得意忘形, 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这个人明显是有准备有计划地对袁烈和岳浩然实施犯罪,甚至还掌握了袁烈的行踪, 蹲点犯罪。这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搞得到的消息,他的身后一定还隐藏着更深的人物作为策划者和协助者。如果单纯审讯,很有可能会引起犯人的警惕, 打草惊蛇。
现在他这个样子,完全沉浸在了“大仇得报”的喜悦之中。为了让警察吃瘪,他势必要过分表现出他的痛快, 更是出言不逊,以此来对警察的心理进行打击。
可惜杜柏受过专业的训练,又从警多年,面对这样的犯人,他很快就想出了对应方案。
现在就是犯人最松懈的时候,许多线索都可能被他在不经意间说出来。
“老师说的对,你们就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怂蛋!”
来了!杜柏迅速地在本子上记下“老师”这两个字。
一旁听着的姜睺也皱着眉头。这个称呼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而且这个犯人……那股强烈的熟悉感又来了:他见过这个人。
一个画面突然闪过姜睺的脑海。
“老师,今天真是麻烦您了。”
“老师,那我先走了。”女人匆忙地把墨镜和口罩戴好,快步离开。
“老师,那我们下周再见。”西装革履的男人满面笑容地朝着对面的人道别。
在这些画面里,姜睺只看见了前去咨询或治疗的患者的样子,而“老师”则被窗户的边框挡住,看不出是男是女,高矮胖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