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此时也冷静下来,额头出了冷汗,刚才若不是人家拦住他,现在怕已经闹出人命了,连忙说道:
“这位龙禁尉的兄弟可以放手了,杨某刚才只是一时冲动,再不会动手了!”
华十二笑着点头,放开了杨志手臂,后者直接宝刀还鞘。
牛二本来见杨志拔刀吓了一跳,此时见被这位年轻军爷拦住,立时又来了底气,拍着自己大脸叫嚣道:
“来呀,有什么手段,往这里招呼!”
喝~ tui!
一口吐沫吐在他脸上,随即华十二一脸诧异的道:“我正要吐痰,就听见你这么说,我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
牛二能在街面上耍横,便是开封府也不管,那也是有背景的,被人当街啐了一脸,这面子要不找回来,以后可怎么混,顿时急了;
“你特么敢啐我?爷爷牛二,你打听打听”
华十二一脚将他踹趴下了,冷声道:
“就你特么叫牛二啊,我有兄弟花名窜地鼠的,前两天被你以老娘过寿的名义拉去吃酒,还给你随了礼,可是后来听说,你老娘早就死了,这笔账怎么算?”
周围看热闹的人里,许多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显然不少人都被这牛二坑过。
牛二梗着脖子道:“过冥寿怎么了?不行吗?”
“那为何前年张三也去你家给你老娘吊唁,李四去年被你拉去参加葬礼,都给你拿了礼,你还说不是坑人?”
听华十二咄咄逼人,周围人指指点点,牛二恼羞成怒,所幸耍起横来:
“我爱坑谁坑谁,关你屁事!”
华十二冷冷一笑:“爷爷就看不过眼!”
说完抓住牛二脖领子,单手提起,直接往桥下扔去。
这两天寒气渐浓,州桥下水面上结了一层冰碴,牛二掉下去,直接砸了个冰窟窿出来,冻的瑟瑟发抖。
华十二指着下面叫道:“别让爷爷再看见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牛二被冰水一激,酒都醒了,感觉面子挂不住,哆哆嗦嗦的问道:“敢不敢留个名号?”
华十二冷冷一笑:“豹子头林冲就是我了!”
牛二一听是豹子头,顿时不敢做声了,得罪了禁军教头,别说是林冲自己,就是他那些徒弟一个个找上门来,他也招惹不起啊。
一旁杨志感激道:“原来是林教头,久仰大名,这次可多谢你帮忙了,否则我少不得也要沾染人命官司!”
华十二朗声笑道:“不请我喝酒吗?”
杨志面色一苦:“不瞒教头,我现在连住店的钱都没有了,还欠着店家房钱呢,这才动了卖掉家传宝刀的心思!”
华十二拍了拍他肩膀:“既然是家传的,卖了岂不可惜,走,我给你付了店钱,再请你吃酒,好好喝上一场!”
杨志脸皮有些薄,不好意思受人恩惠,华十二看出他的心思,笑道:
“谁还没有个不如意的时候呢,就算是先借你的,等以后杨兄发达了,再还给小弟也就是了!”
杨志眼眶都湿了,重重一抱拳没有说话。
华十二想要做大事,就要招揽靠谱的手下,鲁智深他内定了,今天遇到杨志,便也起了心思。
跟着杨志去他客栈,结清了店钱,又多付了一些,然后让店家安排酒席,两人一直喝到天黑方止。
杨志说了他的困境,在黄河里失陷了花石纲,打算把刀卖了,换成钱找人打点。
华十二摆手道:“你这刀还是自己留着,我与当朝太尉交好,回头带你去殿帅府见太尉通融,你那丢了花石纲的事,实当不得什么大事,也就是太尉一句话的事情!”
杨志一听大喜,知遇到贵人了,连连敬酒,可他这些时日提心吊胆,心里石头落下,却不胜酒力,喝了个酩酊大醉,这让想要说些招揽话语的华十二感觉哭笑不得,只能让店家把杨志搀回床上,他离开客栈,临走留下话来,说明日再来。
回去的路上已经天黑,冬日晚间,街上行人稀少,还差两个路口才到家的时候,忽然身后劲风梭响,他回手一抓,却是一块石头,石头上还绑着一张纸条,展开来看,就见上面写着:
“你夫人在我们手里,想要她活命,便跟上来!”
五丈开外,一个人朝他招了招手,然后转身就走。
华十二一抖手,石头飞过去,嘭的一下砸在那人头上,那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旁边阴影里冲出一人就拉扯那人,可没有意识的人极沉重,那人竟是拉扯不动。
一抬眼见华十二已经朝他走去,那人一跺脚,不敢留下,转身就跑。
华十二都被逗笑了,就这?
要是以前有人弄了这张纸条他还得寻思寻思,现在张贞娘跟他习武有段日子了,就这样的身手,张贞娘能打好几十个,便是一般练了几年功夫的武者想近身都难,绑架张贞娘,怕不被打死才怪。
走到晕倒那人跟前,见是一个清秀的年轻人,并不认识,华十二也没理会这个晕的,迈步朝逃走那个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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