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清把瓷瓶抱到厅央,摆在一幅“日出图”下,对着何子殊开口:“这些什么瓷器古董,放在以前,可能也就是个花瓶。”
“要是没有这些花,随手就放进藏室了,平日不往那边走,也看不见,还灰扑扑的,现在多好,颜色配,看着也亮眼。”
何子殊经过几番挣扎,认命了,乖乖巧巧回道:“您喜欢就好。”
宋希清拿着清水壶,往花上浇水,道:“喜欢,你白老师很早就跟我说过,她茶室里很多花草都你帮着打理,养得也好。”
何子殊有些不好意思,脸一红:“都是白老师和梁老教的,我也没做什么。”
养花养草是个精细且浩大的工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见效的,白英口中的“帮着打理、养得好”,实际上,是基于她自身前期的养护。
所以何子殊哪怕只是日常浇浇水、剪剪碎叶、修修杂草,看着都能很专业。
也只是看着专业。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宋希清笑了,伸手在那圈花叶上随手一划,不遗余力夸奖何子殊:“这花就很衬,也精神,瑾沉说是你特意挑的?”
何子殊从宋希清口中听到“陆瑾沉”的名字,稍微有点不大自在,他努力忽略心头浅浅覆着的紧张,笑了下:“那间花店开了很多年了,老板是个画家,平日最喜欢画的就是花,自己也养花,所以店里头的花都很精神。”
何子殊顿了顿:“您要是喜欢的话,可以留一个地址给您,老板人很好,对养花也很有经验,就是路有点偏,不太好找,或者下次我…下次让陆队给您带,他知道在哪里的。”
一句“下次我再给您带”差点脱口而出,何子殊心都悬空了一下。
话都涌到嘴边了,才悬崖勒马。
宋希清现在还不知道。
他说这话,可能不大合适。
宋希清像是没太在意何子殊突然的停顿,道:“让他挑就浪费了,他不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