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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冥冥中不想离开,便是因为这个人吗?江原年少胆大,不惧鬼神,见这异象也不害怕,情不自禁中,伸手摸上那人的脸,虽冷但柔软,竟与活人完全无异。

“……”江原喃喃道,“你是谁呀,是你叫我来的吗?你这么好看,怎么躺在这里?”

就在他心中觉得不可思议之时,那孩子忽然睁开眼。江原手一抖,呼吸都停了。对视中,棺中人冲他微微一笑。

这一笑如同一根心弦,拨得江原心头一动。他像是中了什么魔障,想也没想,一把将人捞起来挟在怀中,踢了门就如一阵风掠了出去。

这个人他捡了回来,等了三个月的日夜,在夙鸟的鄙视中又抢又夺,寻了无数浆果草药给他喂下去,好不容易才叫他重新醒来,以便证实那一睁眼并不是江原在做梦。

他与白晚楼练剑,他教白晚楼拨琴,他指给白晚楼看这道经上写的字全是屁话,白晚楼一本正经跟他念:“屁话。”叫江原笑得满地打滚。

一朝十年烟雨,对影弄剑成三人。他与薛灿在一起多久,白晚楼就与他在一起多久。偏偏江原什么都没忘记,唯独就忘了白晚楼。

突如其来的记忆打得江原措手不及,叫他难以相信,甚至产生一种不真实感!若是从前他的记忆是错的,现在难道就是对的吗?还是这不过是另一场错局?

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是否真的是他?从前的是谁,现在站在这里的又是谁呢?

天上的雷云仿佛知道江原心绪难平,便在江原心思紊乱,喉间溢出呜咽之声时,雷光仿佛长了眼睛,在萧清绝一声‘妈呀’大叫中,呼啸而下!

这雷迟到十年了。

人既然要逆天而行,要借天地之力,便也要受这天地之命。江原屡次三番逆天而行,一次又一次命硬地抗下来,天资之聪颖如海纳百川,实力提升之快叫人望尘莫及。可他实力在飞速增长,心境却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