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也这么想,他没多说什么,只起身出去。待走了两步才品味过来,这不也是在赶他走么?怎么江原说两句他就听了,江原又不是晏齐。
但如今江原与白晚楼是这样的关系,他叫白晚楼小师叔,难道要叫江原小叔嫂?云行心里立马像被千万道雷劈过,最好将他劈失忆才好。
苏婉儿与云行一走,山洞中便只留下江原与白晚楼两个人,还有火声哔剥作响。江原看不见白晚楼,只摸索着拉过白晚楼的手,习剑的人掌心是一层薄茧,再往上就延伸进衣袖中,这个腕子骨骼分明,劲瘦有力,叫江原忍不住流连。
大约是痒意扰人,江原很快察觉掌心中指尖微动挣扎,料想是白晚楼醒了,这便低头看去,虽然也是一片黑暗:“你醒了,好些没有。”
白晚楼醒的很快。他身体好,即便是受伤,也没有躺下过的。方才之所以晕厥,完全是因为泡久了冷水,叫血液阻滞,又烧糊涂,猛然一起身,就眼冒金星撑不住。如今慢慢适应过来,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只穿了一件衣裳。
江原将白晚楼按下去:“你的衣服溅了水,穿云行的。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江原主要是担心白晚楼的头和脖子,别的倒没什么,无外乎擦伤罢了。
他方才用的力气大,生怕摔到白晚楼的脑袋。还有,白晚楼从刚才到现在,就没开过一个口,即便是不爱说话,却也不是惜字如金的。
江原生怕将白晚楼掐坏了。
怕什么来什么。
显然他的担心是对的。
微凉的指尖划在江原掌心。
云行呢?
江原心头顿时一紧:“你不能说话?”
白晚楼写道,暂时。
江原:“……”
金非池说的不错的,白晚楼最好呆在云顶台,不要下来。他跟着江原,似乎就没有遇上过好事。江原深知是因为自己,眼色便沉了下来,只拈着白晚楼的指腹。倒是白晚楼拍拍他,似有宽慰之意。
掐人掐脖子,对白晚楼而言,再习惯不过。白晚楼没觉得江原有问题,一个人若是在无知无觉中忽然受到惊吓,还不反手给人一个痛快,那是会没命的。在无情宗,掐人脖子是一种传承。江原领悟力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