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也算是金枝玉叶,看白晚楼那双手,就知道他虽然过的是没有自由的人生,但不是个吃苦的人。
到清溪峰时,天已落暮,只有一轮弯弯的月亮挂在山头。四周清寂,弟子各自安歇,不安歇的,也说不准在哪个山头静坐悟道。江原住处旁十分的清静。
“我这什么都没有,白长老——”
江原推开门,却不见了人。
白晚楼跟了他一路,却在要进屋时没有跟上。江原回头一看,发现白晚楼站在那棵贼大的松树旁,望着那如同泼过墨的树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树没什么稀奇,山里到处都是。
树下却曾经来过别人。
难道薛灿落了什么东西在这里?江原心头一动。
他朝白晚楼走去:“夜深露重,快些进屋吧。”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里,轻轻嗅了嗅。地上很干净,空气也很冷冽。这里不该出现的都没有。
不是薛灿曝露了行踪,那是什么留住了白晚楼。
白晚楼站在那没动,仰着头。
江原走到他身侧,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视线所及,一片空寂。
除了遮天蔽日的松枝。
还有松枝中透下来的月光。
月正上行,正好走到这个位置,从这枝桠中漏出皎洁的光茫,随着风吹过枝桠的拂动,就碎成了星星点点的流光。晃啊晃的,像被赋予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