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第二天找江原时,吓了一跳。他要找的人靠在树背上,动也不动,如果不是还在喘气,几乎都要叫人怀疑他是死是活。云行试着在江原鼻息探了探,凑近一听——
均匀的呼气声。
“……”
这个人根本只是睡着了而已。
云行无语之下,挑了颗小石子扔了过去。
前车之鉴,他可不敢随便碰江原。
江原脑门一疼,在混乱的梦境中醒了过来。梦里他被一朵张着嘴的食人花追着跑,如果不是被云行的石子敲醒,恐怕他的屁股就要遭殃,被食人花咬住不放。
云行道:“你怎么坐在这里。”
“想事情。”
“……想到睡着?”
江原一本正经:“坐着能叫人清醒。”
不是睡得更香了吗?
云行道:“昨天宗主找你去白长老那里,你为什么不去。”
和薛灿一模一样的问话,云行要是不提,江原几乎以为昨晚薛灿来过只是他的一个梦境。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这样问他。江原其实不太高兴,他这个人,不高兴一般不会掖着。
云行还在念叨,江原一声不吭,已经离开了清溪峰。他直接去的岳仞峰——和云顶台连着的那一座吊桥。守在桥前的弟子本要拦,见是江原,撤了防御。
连照情说过,如果有一个蒙着眼的瞎子过来,只管叫他进去,不必阻拦。
江原走到吊桥口,试着伸了一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