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送饭的弟子说吊桥的符阵坏了一张。”晏齐略一思忖,“难道他又犯病了?”
连照情反问他:“他什么时候没犯病吗?”
——这倒是。
但是晏齐忍不住说了一句:“最近两年已经好多了。衡止找来的药还是有用的。”比起先开始几年,白晚楼基本在浑噩状态,现在他虽然时不时犯病,但清醒起来也快。
“衡止找的药,不过是饮鸩止渴。”连照情摇摇头。
凶龙骨,恶蛟心,都是伏龙岭中凶兽毒物的东西。用在白晚楼身上,就像是以毒攻毒。虽然能在一时取得功效,却只怕叫白晚楼血液中沾染凶野习性。
倘若白晚楼彻底陷入癫狂——
便在这时,忽听外头齐刷刷跪了一片。
“见过云顶真人。”
白晚楼?
连照情和晏齐对视了一眼。
须臾门口便迈进来一只脚,银靴亮眼,上头嵌着海珠,莹莹烁烁。然后视线上移,才是一个人。雪衣出尘,投足间踏碎了一地流光。如果说连照晴是藏在艳色下的毒药,这个人就是天地间最锋锐的利器,毫不遮掩。
“……”连照情站起身,“你来了?”
白晚楼随意地打量着这瑰丽大殿,一句话也不答。
晏齐暗暗想,这算是清醒的,还是糊涂的?他上前一步,先恭敬地伏了一礼:“晏齐见过二师兄。”见白晚楼瞧过来,才试探道,“师兄记得我吗?”
白晚楼瞧过来的眼神很冷,他整个人都像是冰雕出来的。听了晏齐的话,眼神微微一动,竟然转身朝他走了过来。晏齐心里一惊,下意识朝连照情看过去。
连照情负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头,面上无甚变化,心里却吊了起来。如果白晚楼突然出手,他在这么近的距离,能拉开晏齐的可能性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