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离开季村,一向是安份守己过日子的人,很看不惯季四在外浪荡的模样,为这事吵了多少年,最近地里收成不好,这才吵得少了。人虽然泼辣能干,却也老实本份,跟季四这种长袖善舞、利字当头什么都敢干的小滑头完全是两条路上的人。
这两人,成亲了也是怨偶。林晨倒也想帮个忙,可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帮。季玉荣书没读出来,书生气倒是颇重,夺人妻这种事要是说出来,他能羞愤得去死。
所以林晨也只能看着季四一拖再拖,反正在她看来,除了季玉荣之外,另两人还小呢,正应该好好读书天天向上,那么早结婚生孩子干嘛。
早点给她满足系统要求,每门课让系统随机出卷一百次,每次考九十分之上,当上学霸,这才对。
因为闹了这一场,气氛便有些尴尬,二人就没多留,与来得早的那些妇人一同回去。
路上热闹了许多。一群妇人尽管辛苦,还是叽叽喳喳聊了不少话。
玉宏媳妇带过来几个外村的媳妇,有个人上来就不由分说地抢过鹊儿手中篮子,鹊儿几乎以为是遭了劫,那身材粗壮,三十多岁的大婶却已热情地笑起来:“这就是季四家的媳妇吧?真是俊俏,篮子我帮你拿着。我们住在你们那区的后面,以后要是活多就来找我,我帮你。”
“啊?”鹊儿被她的热情给吓着了,什么人啊这是。
林晨却有几分明白,也跟着笑道:“是不是小四跟你们家男人认识?”
不光是认识,恐怕还帮了人家大忙。
果然,一群妇人七嘴八舌的,把这大半月河堤上的事,给讲得差不离了。
民夫到堤上辛苦得很,这位热情的妇人是跟丈夫一起来的。她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按说应该在家照顾孩子。但不幸的是,她家是外来户,男人上面还有个哥哥,瘸了腿不好应征。她男人病着,村长还是硬是点了他顶一个名额,她思来想去不放心,好在女儿已经十二岁,在农家已经家里家外都能干活了,儿子也十岁懂了事。她把儿女托付给大伯,自己跟着丈夫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结果这一路过来,男人的病加重了,到了堤上还得干活。是季四一路用窝窝头交了不少朋友,看他这样半死不活的,很义气地找大家帮他分担了活计,这才慢慢好起来,没累死在堤上。
所以今天见面回来,这大嫂对季四是感恩戴德,恨不得供起来。她报答不了季四,就只能对着鹊儿使劲了。
其他妇人也对季四交口称赞,她们的兄弟、丈夫、同族,居然多少也都受过季四的好处。林晨一一听着,心里比鹊儿更诧异。
鹊儿看惯了季四在村里就神气活现人缘好的样子,开始惊讶一二,后面听多了也就不当回事了。林晨却不同,她这听着听着,只觉得这季玉良越来越有历朝农民起义的首领作派了。
“我的学霸培养计划还能行么,这是南县黑道不够他混的,还要去造反的架势?”林晨心里默默吐槽,却也暗自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