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于赵越的担忧,顾淮笙却不以为虑:“小孩儿虽然性格阴沉,心思也深沉了些,但若把握好度,倒也不至于。”顿了顿又道:“看人看眼,一个人,无论年幼年长,无论沧桑世故,倘若眼底纯真尚留,那这个人,就差不到哪儿去,小孩儿外表端正沉着,小小年纪便显沧桑世故,可那一双眼睛澄澈明亮,时而无辜茫然如迷途惊鹿,只要好好引导,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就一代明君。”
“是什么让你这么看好他?”赵越不禁好奇。
顾淮笙挑眉:“我看人很准的。”
赵越便笑了:“我信你,不过,还是得再观察观察。”
“这事儿我不管,我也就顺口一说,可没打算左右你的判断和决定。”顾淮笙想起那孩子,顿了顿道:“不过那孩子不容易,不管最后如何,都别亏待了他。”
“你放心吧。”这点不用顾淮笙说,赵越也会的。
赵越并没有在寝宫多留,毕竟偷闲半天,不定堆积出多少事要忙呢,仅陪着顾淮笙吃了点东西,就急急忙忙去了御书房。
他这一走,顾淮笙就无聊了。
偏生这么冷的天,出门不可取,窝着也无趣,唯一的消遣,也就看书喝茶,这日子过的,活像个废物。
“果然还是宫外头有趣,这深宫高墙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顾淮笙捏着铁丝挑了挑火炭,待火旺一些,就把铁丝给扔开了:“去把六皇子接过来。”既然赵越有意让小孩儿继位,那就把人叫到身边多带带好了。
宫人领命,正要去,外头就响起了通传。
“禀顾大人,六皇子求见!”
“快请!”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顾淮笙嘴角一勾,当即便起身迎了出去。
还没走到门口,小孩儿就跨进门槛,先一步走到顾淮笙面前,拱手就是一礼:“顾大人。”
顾淮笙伸手就把小孩儿给拉到火盆前:“您是皇子,给臣行什么礼,这一路过来冻坏了吧,快到火盆这烤烤。”
“不冷。”小孩儿任由顾淮笙拉着,到了火盆前才将怀里一直兜着的东西拿出来递给顾淮笙,一把樱桃大小,红艳滴血的果子:“这是冷宫那边的果子藤结的,只有冬天才会结果,下雪之前吃着酸,雪后就特别甜,我管它叫雪果,摘来给顾大人尝尝。”
“嗯?”顾淮笙捻了一颗看着,还挺稀罕:“这晶莹透亮,跟玛瑙似的,可真漂亮,我这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