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少威听了,当然表示要去。
唐乐的事,就是他的事。
几天后郑少威便陪着唐乐辗转回了家乡,他在这里没什么亲戚,当年也是想将母亲埋进公墓的。然而母亲遗愿只为落地归根,他便一人扛着灵牌埋了人。
队里事忙,他并不能每年按时回来,每逢忌辰,他也只能遥遥烧上几张纸。
六年间,除了第三年放坟砖,他再也没回来过。
如今回来,坟头草已经没过了腰部,当年放的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唯独一个矮矮的坟头,标志着这里埋着与唐乐血脉相连的人。
郑少威跟在旁边,全程不敢说话。
人人都说唐乐难以捉摸,可郑少威觉得他的心情其实很好鉴别。笑容大一点,就说明是真的在开心,而不笑了,就代表着失落。
唐乐在伤心。
郑少威不知如何安慰,刚想说话,便见唐乐跪了下来,对着坟头磕了三个头。
等郑少威反应过来,唐乐已经开始拿着铁锨打理这方寸之地了,郑少威二话不说,帮着他家队长做体力活。
农村讲究要在中午前上坟,两人便鼓着劲的干。幸而今天上山上的早,十一点多他们便把墓碑立起来了。
唐乐跪在那里烧纸,郑少威没什么犹豫的,也跪下来烧。
灰白的纸灰被风吹到天空上打转,好像是谁在遥遥呼应一样。
看着香烛燃尽,唐乐磕了头,郑少威跟着磕了三个,看着大理石纹黑色墓碑。
阿姨,您放心,这辈子我会好好保护好他的。
下山的路上,唐乐对郑少威道:“谢谢。”
郑少威这次没有插科打诨,他看着唐乐,十分认真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唐乐一怔。
两人从唐乐老家回来后没多久就返回了队里,紧接而来的任务让郑少威没空想那么多。中印关系紧张,要打仗的消息在网上甚嚣尘上。虽然打仗是不可能的,但适应野战的孤狼却被派往了中印边界的敏感地区。
每次出任务的名单都是由唐乐拟定,然后向上汇报,这次他汇报的名单,却被驳回了。
出于某种考虑,组织不建议郑少威参与这次任务。他身份特殊,万一被擒,很可能造成不好的影响。
唐乐拿到驳回意见的时候,皱着眉看自己面前的老领导,道:“他是我手下最好的兵。”
老领导一边喝茶,一边道:“唐乐,这次的任务不一般。”
唐乐却站得笔直,道:“我不会让我的队友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