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与祁与白斌听后俱是一惊,没想到赵国大名鼎鼎的平原君赵胜竟生得如此好模样。

赵胜对白氏父子含笑点头,又望着白与祁笑道:“白少东莫怪,我赵国北邻胡奴,东接燕地,赵人生性疏豪直来直往,赵胜不像你们信陵君那般繁文缛节,既然话都说了,那便直奔主题。娶你未来夫人那句话,我姐夫可是认真的,你怎么说?”

虽然信陵君是赵胜的姐夫,但赵胜跟那位嫁了信陵君的姐姐却非一母同胞,关系也稀松平常,赵国公主那么多,各个都是他平原君的姐姐,所以比起已故的便宜姐姐,赵胜跟他这天下敬仰的姐夫关系更亲近些。

说话间四人已经分别落座。

白与祁眉心紧蹙,神色复杂的望了信陵君一眼道:“无忌公子,您当年是祖父的关门弟子,算作与祁的长辈,小唯幼年时还戏称您为义父,而今,您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赵胜原本安坐在长案之后,刚把家仆端上来的茶喝了一口,听到这话差点全喷出来。

义父娶义女什么的,唉呀妈呀,真刺激啊。

赵胜仓促的放下茶杯咳了两声,眼睛却促狭的望着信陵君,一脸“我的天这是什么绝世好瓜”的表情。

主位上的白斌关切的看着赵胜,毕竟是赵王的弟弟,他也不敢怠慢,好言道:“平原君可好?是不是茶煮的太烫?”

赵胜一边优雅的擦嘴一边笑道:“不不不,白公见笑了,赵胜平日不喜煮茶,善饮蜜浆而已。”

他生来一张惑人喜欢的英俊面孔,表面上正人君子似的,心里却叫一个火烧火燎:你们别管我,你们快说,我好想听刺激的剧情!

信陵君的表情却丝毫未变,连语调都依然是平静中含着笑意:“与祁也说是戏语了。不过是少年时我见李姑娘因无父而泣,安慰她的一时玩话,从未有什么宗谱契约,不提便是。如今无忌愿为白公之虑施与援手,也可为与祁照顾李姑娘一二。”

白斌一听,心里高兴地差点就要鼓掌了,朝白与祁挑挑眉,满眼的意思都是:你不是担心小唯找不到如意郎君吗,你瞧瞧这个够如意吧,信陵君啊,又帅又多金,王族不说,还是天下敬仰的公子,天生战场的将军,能文能武,你小子总该放手了吧。

岂料白与祁完全不接他爹那茬,权当看不见。不过他原本以为与信陵君有些交情,信陵君能来救场,谁知道竟是为了来抢人。

白与祁再有城府也耐不住了,沉下声音道“信陵君,李唯乃我未婚妻室,但有白与祁一日,便从未想过让他人代为照料。”

白斌心中大气,这小子就坡下驴就不行吗?难道真的要忤逆祖训天意给白家带来灭顶之灾?!

他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指着白与祁道:“与祁,你,你,我怎么就能养出你这么一个……正直的小伙子啊。”

白斌是不知道后世有个叫钢铁直男的词,不然绝对不能用“正直”来形容自己憨憨往南墙上撞的儿子。

白斌话音刚落,有家仆在外禀告道:“大人,赵国使节请见。”

关于这个“赵国使节”,信陵君在魏国耳目众多,白氏父子更不必说,这三人听了家仆的禀报自然是心中有数,皆知进来的将会是谁。唯有赵胜一脸懵逼,心说哥我就在这里坐着呢,哪里还有第二个人敢冠冕堂皇的自称赵国使节,倒要看看谁的脸这么大,连他平原君都敢冒充!

不过片刻,白家家仆便引着玄衣红领的赵嬴和白衣金带的羋煜走了进来。

赵胜起先就好奇是谁冒充他的身份,伸着脖子等着瞧,是以第一眼就看到了矜傲笔挺的赵嬴。

赵胜好一番惊讶,他还是个大老爷们呢,都觉得眼前这人英俊的有些过头了,那张脸好像跟全世界的美人有仇似得,明艳的相当能打,偏偏还不是女人的柔美,反倒充满了张扬的跋扈英气,叫人挪不开视线。

待到他的余光瞄见了赵嬴身后的羋煜,不由就站起了身,指着羋煜道:“诶,我见过你啊,你不,你不是那个小谁家的小谁嘛!”

羋煜笑得蛮有深意,对他行礼道:“平原君好记性,我可不就是那个小谁家的小谁嘛。”